“父皇,任何一个朝代昌盛繁荣都离不开百姓,离不开人丁税等等,百姓人数增长,您可选择的有才干的人就多,百姓的力量比您颁发下去的贞洁牌坊有用多了。
一座座为亡夫守节的牌坊,除了让那群讲究酸腐的读书人满足之外,带不来任何的好处。攫欝攫
鳏夫可续娶,寡妇一样是人,能生儿子的人,为朝廷贡献税赋的人,她们也可以再嫁。”
李湛声音高亢。
“以后谁再提贞洁牌坊就是阻止父皇做明主,就是想减少朝廷的税赋,谁再给您上奏折请封寡妇守节,您就让他去修河堤,去做苦力,他很快就明白,没有足够多的百姓,他就得吃苦头!”
本来有几个想站住来反对魏王的官员纷纷打消出头的心思,魏王真有可能让他们去服劳役!
中了秀才之后,他们无需服劳役,即便寒门出身的官员都忘记服劳役的辛苦同危险。
“即便魏王不提倡树贞洁牌坊,民间穷苦人家也不会留下寡妇,大多寡妇都能再嫁。”
苏首辅轻声说道:“贞洁牌坊还是有用处的,不可一言废除,得到贞洁牌坊的人家多是大户,多是读书人,他们追求同平民百姓不一样,更看中女子的贤淑,贞洁。”
“苏大人话激发爷的灵感,真真一句惊醒梦中人,怕是苏首辅早就想到了,却不好向父皇建议,特意提点爷。”
李湛拱手谢过苏首辅,再转向隆承帝时,说道:“不如取消一些对大户同读书人的优待,儿臣以为读过书的人心中装着国家朝廷,不该似寻常百姓不懂没有国,就没有家的道理。
朝廷好了,税赋多了,他们也会好,不如让他们交点税。”
苏首辅面色大变,高声道:“魏王想搅合得天下大乱?自古以来,秀才以上便减免税赋,若是对官绅收税,他们会……”
”造反?”李湛仰起眉稍,饶有兴致问道:“还是来个清君侧,诛奸佞?”
苏首辅半跪下去,磕头道:“老臣恳请陛下三思,不可听魏王激进的建议。
陛下,朝廷承平多年,着实不易,即便偶尔有些争执,天下依旧是太平的,一旦读书人反对,陛下的身前身后名如何保证?”
“这话爷就不明白了,读书人读得书多,张口闭口说爱国忠君,可是他们一个大钱的税都不交,也无需服劳役。
相反苦哈哈的农夫百姓们不说忠君,却是把一年的产出交上一半还多,官宦看不起的商贾,你们看他们满身铜臭,每年朝廷从他们身上收到的税赋不少呢。”巘戅妙笔坊戅
李湛慢悠悠问道:“爷不如苏首辅见识广,也不如您读书多,爷同兄弟们都受过苏首辅几日的教导,请问苏首辅,忠君爱国只嘴上说说,一文钱都不孝敬父皇,不曾为朝廷戍边服兵役,不曾服劳役?”
“他们为——为官为陛下尽忠职守,为陛下治理天下,难道还不够吗?”
苏首辅头很疼,早知魏王这么难缠,他当年给魏王启蒙时,就该一个字不教他,放魏王整日游玩,养废魏王。
所有皇子都是承祖制,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偏偏魏王不说琢磨怎么当太子,做皇帝,反而琢磨起对读书人收税!
这不是捅了马蜂窝,魏王炸了读书人的祖坟,刨了读书人的根。
打赏多到让温暖眩晕的地步,钱啊,不,这不是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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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了前世片段的李湛自然会提出寡妇再嫁,提出税赋改革,而且这一次,李湛不会再任性了,正因有武王同苏首辅等人的阻力,他才会一点点缓慢推行下去。
读书人同天下百姓的人数太过悬殊,以当世的读书人比例,一千人中能有一个是识字的?
一旦秀才们清君侧,百姓们怕是一人一拳就能把弱不经风的秀才打趴下了。
以后,武王再收揽民心能比得过隆承帝?
“父皇给官员俸禄银子了啊,他们付出辛劳,得了俸禄,地位在百姓之上,俸禄是百姓从地里刨食赚来的,是商贾经营换来的,官员从未赚过一个大钱!
当然,内务府的官员除外,他们好歹懂一些经营。”
李湛笑道:“父皇优待官员本身,不对他们征收税,这不也是鼓励读书人上进嘛,刻苦读书,科考高中,一朝为官,他们就可免税,也省得一些秀才读书人整日在花街柳巷闲逛,整日清谈,白白浪费光阴,浪费读书天分。”
“魏王以为科举很容易?有多少人倒在科举上?他们是不努力吗?不是,每年录入就那么多,他们考不上。”
“别人能考上,他们考不上,这怪谁?不是因为不够努力,难不成是因科举舞弊?”
李湛摸着下颚,“不会吧,苏大人怎能容科举不公呢?您本是寒门出身,一步步科举上来的,让苏家彻底改换门庭,您更该明白科举公正对读书人,对整个农家意味着什么。”
苏首辅鲠住了,再次无言以对。
隆承帝说道:“此事朕需要仔细斟酌,就算征收税赋,也得慢慢来,不过贞洁牌坊……传朕旨意,各地再送报守节的寡妇,请赐牌坊,朕先摘了当地官员的帽子,另外,传令各地官员上报再嫁的寡妇,朕给每位寡妇出五两银子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