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血达看着面色不知所措的少年,也是明白此刻并不是他搞的鬼,随即愤怒的看向外面,同时也在低沉询着身边的强壮战士。
“感应不出具体方位,而且力量可以隔空拿开沈天手中的刀,应该比我等要强上许多。”强壮战士说着,手掌扭动踏出房门,一柄锋利气刀随即出现。
这是一柄完全用玄气所组成的白色刀刃,锋利程度与真实兵刃相比有过之而不及,甚至在破坏伤口的能力上,还要更加的卓越几分。
“阁下实力如此强大,何不现出真身,在黑夜中躲藏难免有失水准。”强壮战士说着,将手掌高高举起,体内玄气力量也快速凝聚,空间领域也发生了猛烈抖动:“出来吧。”
战士的怒喝让溪水河变成了惊涛骇浪,大量水柱如迅猛长箭飞翔入空,很快就将天空变成了水光零落着的雨夜。
与此同时,从手掌中照射出的璀璨白光也将四周黑暗驱散干净,漫长街道上的青石砖瓦都显露的清楚,极具耀眼的感觉,就像是金乌普照,万世大白。
“没有人。”阴柔战士从房屋中走出,他尽可能的扫视着空间中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无法发现了说话声音的来源。
“呼呼。”就在两位黑衣战士还沉浸于疑惑中时,浪花纷飞的溪水河开始被某种力量完全压制,滚荡着的水波就像是被泄去力量,很快就变得光滑平整,就连飞溅在外面的水滴也重新汇聚,化作一团水泉重新没入河流中。
“月黑风高之夜,街道四周百姓都已然熟睡梦中,贸然叨扰可是不好。”苍老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一次,他的来源不在房屋之外而是里面。只见着在那张摆满佳肴的桌面前,正有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独自坐立,年迈腰躯挺立的十分硬朗,眸子中则闪露着温柔光芒,似乎当下的血腥环境并不能影响他什么。
“在这里。”血达没有想到老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本被杀戮欲望笼罩的五官变得惊慌恐惧,他连忙挥手将两位手下呼唤过来,随后眼神一动不动的怒视老者。
“我叫血虚,来自北冥雪地,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吗。”血虚没有要去隐瞒身份的意思,在十分坦然的向悲伤少年说罢后,进而硬生生的将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刀拿了过来:“没想到风狂将军戎马一生,百战而还,未曾死在魔族的手中,却是被分尸于自己人冷刀之下。三十年前离开血都时,将军曾对我说人生有梦,未来保重。想不到,那却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相见。”
“北冥雪地,三十年前,你是血仇天的手下。”当血达听闻到老人的姓名时,心中就不免是慌乱,毕竟普天之下,唯有北方血族方可有这样的姓氏,但多年以来自己可未曾在血宗宗室中听过有这样的名字。
可当在听闻北冥雪地以及三十年前这两个关键字眼时,心中骤然便明白了一切,尘封在心中历史逐渐浮现。
其实对于血宗来说,那一年发生的事绝对是血宗建宗以来最危险的时刻,它超越了西方魔族大军所带来的战争危险,也超过了建宗时大肆屠杀所埋下的罪恶种子,因为这个威胁,完全是来源于血宗内部的权力争夺。
适时正逢一代雄主血宗宗主血岩病逝,庞大的北方领土以及数百万的军队需要一位合适的主人来继承大统。按照祖宗家法来说,应该继承血宗宗主之位的人选是嫡长子血霸。但在当时,血族之中对于血霸是否有资格成为宗主有着不小的议论声,反对者认为血霸生性残暴,当年建宗征战之时,曾为取一城之地而屠戮满城百姓,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此外血岩尚且在世时,就并不喜欢血霸,作为父亲的偏爱也大多属于二殿下血仇天。
血仇天此人性格低调缜密,对待朝野内外的诸多大臣都保持尊敬礼仪,平日里也广交四方侠客才士,为公认的守成持家之君。
可即便在那一年,血都中支持血仇天的声音喧闹闹耳,但最终当上君王的却还是更加名正言顺的长子血霸。
也就在血霸在金色大殿拜祭苍天,叩告众神登基为皇的时候,作为二皇子的血仇天和一众属臣,带着兵甲三十万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北方。他们南迁千里之地,前往同人族无人区北冥雪地。
在地理上,北冥雪地地势荒芜,冻山交错,终年冰天雪地极寒覆盖,全年之中,有九个月份都在下着没有尽头的白雪。
而如果去追溯人类在雪原上的历史,那就是千年冰川期的野人部落,以及如今尚且存活着的原住民了。
不过就在如此极端恶劣的环境下,血仇天和他的将士们却在哪里建立了规模庞大的血修门,拥兵甲六十余万,掌魔兽聚集之地雪松林,自此彻底的脱离血宗体系,自立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