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日本人把手伸进上海来,从这些人手中抢走的市场份额更加庞大,他们早就对日本人不满了。”
“我们这一报道,把予头引向日本人,便正中他们下怀,让他们可以借此机会向日本人下手,他们自然要表现得无比相信了。”
“照我看啊,虹口那边被烧成这样,未必没有这些人从中下手的缘故。”
“现在的虹口,不但被一把火烧去了大半,日本商人也是损失惨重,要么是商店货物被烧毁,要么是一晚输了个精光。”
“日本人这几年在上海的努力,在一天之间,基本上已经是付之东流了,现在被日本人抢占去的市场,基本已经全部回到了这些家伙的手上。”
说到这里,林默把目光投向三叔,笑道:“三叔,现在你不会还觉得你的办法可行吧?”
“三叔,你这扣屎盆子的手段啊,着实太粗糙了,不但很难栽赃给日本人,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把对方的目光吸引到我们身上。”
“不过二叔的提议,倒也着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需要把扣屎盆子的手段,再优化一下,弄得更加巧妙。”
林默的话,把林镇涛弄得很是尴尬,不过他也知道,林默这是在报复他刚刚的打趣。
不过对于这扣屎盆子的事,也着实引起了林镇涛的兴趣,于是厚着脸皮问道:“林默,那你给我们说一说,如何把这屎盆子扣得更加巧妙。”
林默听了,也没有再继续报复自己三叔,而是解释道:“三叔,这扣屎盆子的妙啊,得把它安放在“难”这个字上。”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难,而是要让对方难查到,或者说是要让对方觉得,他们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得到这结论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派出去的人,不能直接张口闭口的就说日语,要不然就太过显眼了,也太过刻意了。”
“毕竟咱们的人,做的事就是隐藏资金来源,这样整天把日语挂在嘴上,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执行这种任务,那对方怎么可能会信?”
“最妥当的方式,是让咱们的人,学上几句日语,最好是骂人的话,说的时候,要表现得好像是不经意间说出骂出的。”
“而且这说出的时间,也最好选在咱们转移一笔资金的中期,这是最好的时间。”
“一方面,在这段时间,人做事会觉得比较安全,心态那些会有所松懈,神经不会绷得那么紧,这么做可信度高。”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查到这个时间段,那短时间之内是还威胁不到我们的,而且对方也不知道还要查多久,他的下意识里就会比较倾向于这个答案,这一个就是我说的难了。”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办法不能过多使用,最多只能出现二三次说日语的情况,而且也得用不同的办法来暴露,要不然也很可能引起对方怀疑。”
“最后一点,就是我们的人既然要假扮日本人,那就一定要扮得像,特别是他们平时的一些所作所为,一定要符合。”
说到这里,林默还是觉得有些不够,于是再对二人道:“二叔三叔,你们假扮日本人去国外,一定不要参考上海日本人的所作所为。”
“日本人是一个非常虚伪、崇尚强者的民族,他们对待我们是无礼傲慢残忍,甚至可以说是嚣张跋扈,无恶不做。”
“但他们对待欧美人,特别是白种人,那可是表现得非常谦恭尊敬、彬彬有礼,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咱们派去的人,一定要把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摸透,把日本人的小细节让别人看到,这样才能骗过那些老狐狸。”
听完林默的讲解,林镇德摇头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们的手段还真是粗糙得不行啊!”
听到林镇德又夸林默,还顺带把他贬低了一下,心中又有上了一些不爽,于是问道:“林默,你说我们的人直接说日语会引来对方怀疑,那可不可以让我们的人直接说汉语,到时候把予头引向日本人?”
林默听了,急忙开口道:“三叔,这万万不可,要是咱们真这么做了,那就是引火烧自己身。”
“咱们国家和日本不一样,没有日本强,外国人根本就看不上我们,甚至可以说非常轻视。”
“我们这么做了,他们首先想到的,根本就不会是日本人在栽脏我们,反而是会觉得我们做事的手段太粗糙。”
说到这里,林默苦笑道:“虽然这话难听,但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
“当然了,这对我们来说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是亚洲人面孔,只要我们不说中文,这些人的首要怀疑目标也是日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