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也干脆果断点,一通什么为帝国、为天皇、为皇军效力的忠言脱口而出,也不忘表示全听领导安排。
松下嘴上这么说,竹内也不至于真信了,这烂摊子,谁真愿意跳进来啊?那不妥妥有病吗?而且眼下局面,那样的人他也不敢要。
装模作样应和几句,表彰夸奖了松下的忠诚后,竹内话锋一转,给出了一些承诺,毕竟想让人安心在手下做事,好处点归少不了。
不是什么钱财,主要是承诺会对其一视同忍,将来办砸什么事,只要非自身重大过错,他都会尽力为其周旋。
松下松了口气,这承诺,对他而言,可比什么金钱之类好多了,毕竟这边的局面,他是真的对自己没什么信息。
竹内也不是给什么空头支票,当然了,这承诺,其实他需付出的也没多少,伴随与特高科一连串交锋失利,尤其本次在他们自己眼皮子底下,却被狠狠算计导致损失巨大。
虽然因种种原因,这边并未借此向国府大肆发难,甚至反而有点对此遮遮掩掩,不愿过分宣扬,甚至对那帮朝鲜人的上蹿下跳也不加阻止。
固然有一些人在背后运作,但吃了大亏,不想将脸面丢干净,也占了不小一部分,这意味着上层对情报处的威胁,已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知。
就是没有,日本情报系统也会这般去宣扬、渲染,一方面是真的为应对情报处威胁,而需要的各方面投入。
另一方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跟其交锋不会吃亏,只有敌人很强大,那时候才有周旋余地,尽可能减少所需承担责任。
所以竹内才许下这承诺,风向已经有所转变,这并非是很难办到空话,毕竟他也不愿失信于人。
松下退下后,很快谷野便赶来向竹内汇报情况,竹内并没有立马询问那问题,而是先了解起殷家宅那边的损失情况。
毕竟那是他们的经费,甚至还有其他人的投入,那些人可不会承认这是被人劫了,只会认为这是他们造成的损失,要赔的!
“资金已经陆续分成小批次转移一部分,但因之前的传言,担心那些侨民阻挠甚至闹事,依旧有大笔资金尚留在殷家宅。
银元与其他一些资金,怕是有近百万,铜元因暂时减少了供应,但也存有价值近二十万的铜币,好在转移走的,已经抵得上我们与其他人的投入。
比较麻烦的,是那批没能放出去的满州国圆与朝鲜圆旧纸币,这些应该是被对方所劫走,不知是否会对方所利用,引发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
竹内皱眉,问道:“既然那批纸币没能放出去,为什么不运走?相较于转运银元这些,那应该很容易吧?”
谷野点头,解释道:“开始是准备运走的,但对方入沪一段时间,殷家宅周边并未发现对方活动的痕迹,此事便被耽误了。
据被轮调回来的人所言,钱铺那边认为,银价走势将会有一个冲高回落,银价回落时,市场倾向于持有其他货币减少损失。
那个时候,将是一次出手这些纸币的好机会,且在低价时购入白银,待银价上涨,还将再次获利,加之对方并未在周边活动,钱铺便擅作主张,将那笔纸钞留下。”
“…八嘎嘭…”竹内大骂一声,用力一拍桌子,怒骂道:“先将钱运走,需要时再运回去使用,这很麻烦吗?”
谷野低下了头,竹内气恼了会儿,问道:“那笔纸钞,有办法进行追踪,或者确认被使用吗?”
谷野闻言,无奈道:“因为之前的事,所以那批纸币都是旧钞,混码是混杂的,无法追踪,除非在流通区域外使用兑换,或在某片流通区域大量使用兑换,否则我们毫无办法。”
竹内无语凝噎,本来是防着别人,结果现在却坑了自己,好在他清楚,这笔钱来源不光彩,赔估计不用,但责任跟得罪人肯定是免不了了。
没有过多纠结,竹内将之前谈及情况向谷野说了下,可惜谷野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讯息。
提出会不会是袭击阐北、虹口某处目标,但直接被竹内否了,毕竟因引发的骚乱,这边已经严加戒备。
虽然不排除对方未料及此情况而放弃,但竹内感觉可能性不大,毕竟并未发现此迹像,外面不敢保证,但在他们的地盘上,那么大行动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风吹草动。
倒是谷野提及,会不会是他们在城外的调查,触及到了这边的什么敏感地方,于是想对城外那些人动手。
这个他认为还有可能,但细细想想可能性也不大,外面的人分散广、流动性大,不是那么容易反制清除的。
竹内心绪不宁,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但又总是抓住,没办法,也只能让谷野等人多加留意着各方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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