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是对执念说的。
四周的场景逐渐变换,宗门还是那个宗门,院子还是那个院子,老爷子依旧是在锯木头制作柜子,周边的木材堆积如山越来越多,但柜子的外形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虚空中几抹遁光降临,是宗门长老。
院子外更是有无数门人弟子脚踏飞剑,等待着掌门最后的指令。
“掌门!血魔宗打过来了,咱们该如何自处,降还是不降,您到是说句话啊!”
长老们有些焦急的说道。
“你们觉着呢?”
老爷子淡淡说道,手中动作不停在缓缓给柜子上漆。
“降!”
“爷爷咱们投降,降了大家就都能活下来了!”
符天天摇晃着双手,大声叫喊道。
“魔云洞不可辱,我不愿降!”一名中年人说道。
“恕我直言,用满门弟子换取我等苟且偷生,这事儿老夫干不出来,掌门若是要降老夫立刻退出宗门,独战血魔宗!”
鹤发童颜的老者铿锵有力的说道,眸中满是凶芒。
“可咱们终究得为后人考虑,如此众多的大好年华不能就此葬送啊!”
有长老提出了异议,门中有太多他无法割舍的东西,他不愿就此让其陨灭。
“对,大伯说的对!不能打,咱们没有胜算的!”
符天天仿佛看见了希望,跑到方才那名老者面前高声喊道。
“哈哈哈哈,投降?退出宗门?考虑门人弟子?诸位长老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我魔云洞做事什么时候畏头畏尾过了?我魔云洞一生行事只求一个爽字,何时需要考虑他人的感受?”
“我等魔道门派只要心里舒爽便可随性而为,老夫且问你们,与那高高在上的血魔宗一战,你等爽还是不爽!”
老爷子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仰天怒吼道。
漫天弟子嘶吼:“爽!”
“比起性命,老夫更在意弟子们的心情,修行路上只要畅快一生,是生是死又算得了什么?”
“老夫只说一次,随性而为,愿死战便留,不愿便自行离去,魔云洞尊重每一位门人的心情!”
老者伸手一拂,柜子消失不见。
“战!”
几名长老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仿佛某些心结被解开了
“是我们想的复杂了,魔道中人本就一生罪恶,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但火种得留,把天天送出去吧!”
有人说道,场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过后,老爷子沉声道:“准!”
场中画面再度一转,院子消失,众人来到了一处山峦之上。
万名弟子脚踏飞剑,身上魔焰滔天,气势如虹,老爷子坐镇后方,几大长老一马当先杀向了宗门外,那里只有一名修士飘浮在虚空,眼神之中满是不屑。
“今日灭魔云洞,以儆效尤。”
那修士慵懒了说了一句,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摇摇一握,数名长老顷刻间爆裂开来化为一团血雾。
“杀!”
众长老身死,后方弟子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悍不畏死的冲向了那血魔宗修士,大笑声不绝于耳。
“劳资跟血魔宗人仙境强者交手,就问一句还有谁!”
“都别跟我抢,我要摸到他的衣襟!”
“哈哈哈,我把血液吐到他身上了!”
“中元界修士也不过如此嘛!”
笑声很爽朗但也很短暂,一朵朵血花在空中盛开,如同一场浩大的烟花。
“敢辱我,你们找死!”
那血魔宗修士面色愤怒,如同受到某种羞辱一般展开更加疯狂的攻势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撕碎!
符天天泣不成声,声嘶力竭,跟随着众人冲向那血魔宗修士不断劈砍,她想将满心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但这终究只是一团记忆,无论她如何攻击都没有任何用处,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同门师兄弟一批又一批的倒下。
这些人中有的是照顾她的师姐,也有被她戏弄过的师兄,甚至还有欺男霸女动辄灭人满门的恶棍,此刻却都做着同样的动作,为宗门抛洒最后一滴热血。
盏茶的功夫后,场中逐渐安静了下来,宗门之中满目疮痍,血流成河,只剩下老爷子一人拖着残躯站立在血泊之中。
“一个蝼蚁般宗门竟敢辱我,猪猡,本大人法外开恩只要你跪下来磕头认错,可以留一具全尸!”
血魔宗修士面色狰狞的说道。
老爷子平复了一下气息,昂首看向那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花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将我魔云洞满门灭杀,大人,你超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