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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反对与支持(1/2)
作者:路易王
    为幼子封爵之事在王都很快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随着时间的发展,整个事件的细节部分被逐渐补充完整扩散开来,而谈论此事的人们自然而然的也就分成了赞成与反对两派。

    反对派人数虽少却都是王国实力派贵族,对于王国封爵之艰难深有体会,谁家不是家族前辈或是自己屡立大功才获得了贵族爵位的?忽然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毛头就要被加封侯爵,这让他们从心里上就颇有底制。

    底制归底制,作为反对派的两根最具分量的支柱,布劳德公爵在底制之余颇有让贤之风,将此事将以奥古斯特公爵意见为首的意图,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去。在他看来,让奥古斯特公爵去跟自己的女儿为此事争执一番颇有乐趣,若公爵顶回了王后的封爵之意,自然让年轻的国王颜面大损,以后国王对于政务的处理上会少去很多话语权。若是王后强势压住了公爵,那么这场父女之争必然会让奥古斯特公爵家中乱作一团,将来在内政部之中,奥古斯特在自己面前就被压下一筹。这样一番考虑之后,布劳德公爵抱定了出工不出力的态度,想站在后面看笑话。

    而奥古斯特公爵对女儿仓促而冲动的决定大为为难,王国封爵本是极难的。小小孩子寸功未立,就骤然封侯,王国其他行省怎么看?军令部又怎么看?内政部如何通过?封地的大小怎么划分?还有最头疼也是最让自己感到棘手的是自己夫人的态度。作为嫁给自己二十六年,为自己生育四子一女的公爵夫人,奥古斯特公爵对夫人怀有深深的敬爱之意,通常夫人的要求自己都会尽力满足。此次同女儿的封爵之争,老公爵悄悄下令谁都不许告诉夫人,生怕公爵夫人知道后为此事着急上火,若是自己到时处理不好,两头都一起闹起来的话,那就更加损失惨重了。

    支持派人数众多,几乎除了反对派和个别不敢说话的中立派官员之外,都是同声一片支持这个即将可能被册封的小侯爵。虽然知道此事绝非轻易可成,但由此可以见到国王和王后对感情的重视程度。毕竟如果王族是薄情冷血统治者的话,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年轻的国王和美丽的王后,为自己刚刚死去好友的独子竭力争取一个爵位,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这让所有的支持者都心怀感动。当然,仅仅赐予财富也可以让这个孩子衣食无忧,但若仅仅是用金钱打发了这个孩子,把自己的感情和金钱联系到一起,就未免显得情分凉薄了。在众人看来,赏钱怎么也没有封爵过瘾啊。将来如果谁再有这种机会,肯定会竭尽全力争取一份功业,或许也能给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搏出一个王国贵族来呢?

    而另一方面,接到国王和王后的命令之后,军令部负责后勤抚恤的卢瑟中将,在菲尔德上将的授意下,拜访了布劳德公爵。公爵大人勉强命大管家在会客厅接见了他,冷着脸询问卢瑟中将的来意。

    这不奇怪,内政部对于只会花不会赚的军务部向来没什么好感。除了每年固定开销的大笔军费之外,每逢打仗,军令部预先就要开支出去一大笔钱作为运输,民夫,补饷等等花样繁多项目的费用,战争期间补充粮食,装备,物资又是花钱如流水,等好不容易捱到战争结束,军务部又腆着脸抱着一大堆抚恤嘉奖名单来要钱了。最让布劳德公爵恨的牙根痒痒的是:内政部上下官员节衣缩食好几年,攒下点家当,军令部的败家子们一场仗就都打没了,不但死了不少人减少了王国税收,还又欠下一大笔烂账,最坑人的是还要内政部的官员们想办法替他们慢慢偿还。大会客室里,布劳德公爵看着满脸堆着假笑的卢瑟中将,没有立即拔出利剑要求决斗,唯一考虑的只是技术问题,从心理上完全不是问题。

    双方在半友好半祥和的气氛中,进行了一番半和谐的交谈,不充分的交流了双方的意见。对内政部和军务部以往的密切配合发表了各自热切期盼,稍嫌量少和怒目相向,不要拉倒的看法。对未来双方的合作前景进行了乐观和悲观的展望。以及在此次交谈的末尾,布劳德公爵饮茶送客足足饮了一壶茶下去之后,卢瑟中将终于羞涩的提出,希望布劳德公爵能够同意通过这次王后册封爵士的提议,并将菲利克斯为国英勇战死的消息,以悲壮的口吻声情并茂的讲述出来。话没说完,肚子里喝了一肚子茶水的布劳德公爵恍然大悟,猛的站起来,恨意满满的瞪着卢瑟中将咆哮道:“原来这出闹剧的源头竟出在你们这里!我说那个菲利克斯怎么升职升的这么快,是你们这帮家伙在背后滥用职权,私相授受,结果惹出大麻烦收不了场。你们觉得追衔到将军级别太高,为了推卸这个麻烦!就撺掇陛下把追衔改为追勋,把麻烦推到我们这里!册封侯爵难道就不高了?!国家军衔授予那么重要,你们胡作非为!现在又来我这里打封爵的主意!你们怎么不都去死!”说完也不等卢瑟中将解释,一甩衣袖迈步就往外走。

    卢瑟中将哪敢让事情就这么谈崩了。临行前他从军令部菲尔德上将那得到确切消息:“无论布劳德公爵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只要他这边能同意册封,事情就成功了大半。如果谈不成,你就不要回来了,赶紧辞职马上逃走。据说卡罗琳王已经向陛下进言:这次边境冲突已经充分说明,王国位于边境山脉的驻防军实力薄弱,正是需要从王都军令部,派遣得力干将率领精锐部队加以镇守作为补充。”言下之意,这次卢瑟中将的会谈结果,将决定军令部内包括中将本人在内的一大批军官,将被作为“得力干将”和“精锐部队”,成为边境山脉的一部分,基本上王后尚在的这几十年里就不用想回王都来了。

    两步抢在布劳德公爵面前,拉住公爵的手臂,苦着脸分辨道:“老爵爷,我们也是被事赶事赶到了这个地步的,谁能想到菲利克斯巡视一趟居然赶上了边境山脉的战事呢。我承认是我们军令部做的不好,爵爷,您等一下......”老公爵奋力挣开卢瑟的手,仍然往外走,卢瑟中将喋喋不休的说着好话,只盼能说动布劳德公爵留下,只要他留下,就还有机会。

    布劳德公爵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瞪着卢瑟中将喝到:“住口!站住!别再跟着我!”说罢转头又走。卢瑟中将的心猛然揪起,惨然喊道:“公爵阁下...”布劳德公爵迈步疾走头也不回:“我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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