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谢氏族人立刻议论起来,看向谢令姜的目光里有莫名的艳羡情绪。
众所周知,谢令姜的大哥谢幼度,被谢安石非常看重,曾称其为“谢家宝树”。
所谓的“玉树生于庭院,芝兰长于阶前”,分明是在指她哥和她两人,也就等于赞她是“谢家芝兰”,才华气度不逊其兄。
这是相当高的评价。至此之后,谢家芝兰的名号,怕是要在扶风谢氏族地里流传开来了。
“谢公。”谢雍野上前半步,与谢安石低声说道,“我与那人交手,他……”
“不急,回去再说。”谢安石轻拍他的手臂,随后向前一指,笑道:
“兴致已尽,当归。”
扶风谢氏这边走了个干净,庭院里剩下来的王氏族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刚才两人的对话,似乎是王公之女婉柔与谢安石长子的婚事,告吹了?
“王公。”过了半晌,才有人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起此事。
王茂弘沉静地听他说完,笑道:
“婉柔的想法,我也不知。不过看谢家大郎的意思,大概是和婉柔交谈,被她欺负了一通吧。”
众人闻言便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表情不忿,有人面露嗤笑。
这谢家球度未婚就去找王婉柔拜访,是无礼;拜访了结果居然被对方欺负,是无才;受委屈了却急忙来找父亲哭诉,丝毫不顾王公在场,是无德。
无礼无才无德,便是谢安石的长子又如何?我们太原王氏还缺这么一个联姻吗?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告辞离去,不敢再去烦扰王茂弘。
将族人全部送走,王茂弘便也动身,前往王婉柔所住的小楼。巘戅久读小说戅
一楼客厅,仆人们已经将凌乱的现场收拾干净,翻倒的家具也被重新摆放整齐。王信之已经离开,将程晋阳紧急送出族地,王婉柔则是留在现场,看着仆人打扫完毕,鱼贯告退离去。
然后父亲便从外面进来了。
“父亲。”王婉柔行礼问候。
“嗯。”王茂弘看了看周围,心下了然,“你既不喜谢家之子,我后续再给你另找合适对象。”
“父亲,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王婉柔低眉顺眼地说道。
“你已心有所属?”王茂弘问道。
王婉柔闭口不答。
“也罢。”王茂弘叹息说道,“若你真的心仪那人,家族这边不会阻拦你。但是有几点,为父要提前告知于你。”
他的表情突然冷峻起来:
“第一,若他将来背叛人类,那太原王氏便和你断绝任何关系,不会顾念任何旧情,明白吗?”
王婉柔默不作声。
“第二,若他选择迎娶公主成为驸马,你身为王氏之女,绝不可做妾居于人下,明白吗?”
王婉柔依旧默不作声。
“第三……”王茂弘的声音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你的思想钢印解掉了吗?”
“父亲说笑了。”王婉柔终于出声回应,只是依旧低着头,不让父亲看到她的脸。
“嗯。”王茂弘面上无喜无怒,转身说道,“无论你是找到了法子解印,还是曲解了其中含义,未来都要谨言慎行,不可狂妄自大。”
“不然你那被人‘病死’的二伯,就是你未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