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空壳子(1/2)
作者:北獠
    方歌渔眼底不耐之色更浓,推开百里安的手掌,目光好似看着某种死鱼内脏:

    “真是爱自说自话啊!是本小姐表达的不够清楚吗?胡搅蛮缠的男人,只会令人无端生厌啊。”

    惨遭拒绝,百里安还是锲而不舍地将手掌重新扣在她的脑袋上蹂躏。

    “不管你是否忘记,承不承认,都改变不了你需要我的事实。”

    方歌渔阴恻恻道:“别自大了,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只是个大麻烦,碍事得很。”

    百里安眯眼笑道:“其实方歌渔你并不想与人联姻吧?以你的心性更莫说甘心给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生孩子了。

    我所认识的方歌渔,可不会任凭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生育工具。

    哪怕这是你父亲的意愿,也不行。

    于公来说,十方血脉非同小可,事关邪神真祖。

    若是继承在其他势力家族之中,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工具与牺牲品。

    尽管你那夜说得合情合理、康慨大义,可我始终觉得,你并不会选择你父亲那套墨守陈规的想法。

    你有着自己的计划与想法,自封情感之后的你更不会选择嫁人这一条路,更不会将自己的宿命不负责任地传给下一代。

    可是你父亲那边压力重重,十方城危机四伏,上清仙界求亲者无数。

    你若迟迟不做出选择,为了十方城,你能确定你的父亲不会做出偏激的行为来吗?”

    这一次,方歌渔并未推开百里安的手掌,她凝目冷笑:

    “我终于知晓我为何要将关于你的一切记忆都尽数封印抹除了。

    即便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到你,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世上……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看透方歌渔内心的人,这一点,着实可怕。”

    百里安并不喜欢这样毫无诚意的恭维。

    他又将身子压弯了些,再近一些,就可以亲吻到她柔软蓬松的发丝。

    他与方歌渔近距离地四目相对,语气轻缓,带着一丝蛊惑:

    “所以,你可要将我留在你身边?不妨想好了再回答。”

    方歌渔冷笑:“你想尽情被我利用,当我的挡箭牌?”

    “若这是你所希望的。”

    方歌渔又道:“你可知,作为被选中的人,可是要入赘到十方城中来的?这样的地位,可仅比面首高出了那么一小截。”

    百里安并不在意虚名:“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仙陵城,我已经是你的面首了,我并不在意这些虚名。”

    “哦?”方歌渔十分意外,似是没有想到自己和他竟还有这样一层渊源在。

    她将百里安重重地推了一把,讥讽笑道:“眼下本小姐可还没想好要让你入赘过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面首的身份,倒是不妨给你留着,只要你有那个耐心留下来。”

    百里安无不好脾气地应着:“这是自然。”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方歌渔眸光冰冷,神色傲慢,缓缓吐露而出的嗓音绵软之余却又带着三分冰冷的讥诮。

    “既然作为面首,那是不是得守一守这面首的规矩?

    你既欲自己留下来,我便是养你的主子,主子不想见你,你便没有权利不请自来。

    像今日这般,自作主张备好早膳来我府上,更是禁止行为。

    没有主子的允许,你更不可以擅自触碰我的身体,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一根手指都不可以。

    若我有需求传唤之时,作为面首,你需得随传随到,不得有一丝怠慢。

    若想在十方城苟好,本小姐奉劝你还是本分一些,少抱有一些无谓的幻想,在我这里,你的任何妄念都没有实现的机会。”

    方歌渔慢慢仰起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无情的桀骜,看着高他整整一个头的百里安。

    “虽说这面皮子还算看得过去,但身为本小姐的面首,我并未赋予你与我对视的权利,你却俯视于我,实在是失格不敬。”

    睡袍大袖之下,她一根手指屈起轻抬,被小心收放好在剑架之上的十方剑嗡然颤动,出鞘一寸。

    悄然之间,借来一缕剑气,入指尖,聚气成丝。

    她屈指而弹,那纯白透明的剑气劲射而出,裹挟着一丝阴冷之意,穿透百里安的腿。

    百里安对她全无防备,并未躲闪,只觉得膝盖一疼,宛若冰针透骨而过。

    瞬然麻寒无知觉,膝盖骤然无力弯曲,难以支撑。

    方歌渔将他瞬势往后一推,面上还带着轻蔑的冷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若让你倒下,你便没资格高我一头安然站着。”

    百里安向后倒去,却未完全摔倒。

    他屁股坐在地上,膝盖微屈,双手后撑在柔软的地毯上,许是感知到了方歌渔动用了十方剑内邪神的力量。

    这让他眼底隐隐浮现出生气的意味。

    正欲说话间,方歌渔眉目冷傲不羁,她抬起一只脚,朝着他的腹间落了下去。

    “还有,主人未让你说话,你便不可以随意开口扰人耳朵。”

    尽管方歌渔觉得自己眼下的气势姿态配合着俯视看人的角度,眼神简直野得要死,帅得要命。

    可是奈何她那一米五几的个头儿实在难以释放出两米的王霸之气。

    那嫩如猫爪的小脚落下来,反倒更像男女之间某种恶趣味的情趣一般。

    百里安来时的从容自信被击碎,再也笑不出来,耳根子泛红。

    似是对于方歌渔那害臊而不自知的行为感到苦恼。

    小脚落下去毫不客气,角度也是十分刁钻微妙。

    方歌渔高高扬起光洁玉润的下巴,一只脚踏在别人身上,却有一种轻描澹写的澹然感。

    她慢慢弯下腰身,将身子的重量慢慢压在百里安的身上。

    不适感随之传来,百里安眉头紧锁,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足胫。

    方歌渔眼神凉薄地低低睨着他,目光里似藏深渊。

    少女毫无这个年纪该有的羞涩,用纤美的足尖漫不经心地点着他的肚子。

    足下力道轻重缓和,像是一只雪白色的幼猫挠人时的爪子张合。

    在百里安逐渐裂开的表情下,她似笑非笑道:

    “莫约是以前的我当真对你生出了几分喜欢的情意,才会将你纵成这副不知礼数的模样。

    或许当时的我说是将你收了做面首,可心里却还是将你宝贝得不行。

    只可惜啊,我早已今非昔比,过往少女炽热的情感,统统已经与我无关。

    可这样的话,不管我说多少次,你似乎永远不会明白,向来是在心中总是抱着一丝幻想,‘你对我方歌渔而言,终究是特别与众不同的’。

    不过很遗憾,你所提出来的意见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由我来支配利用。但你的身份也仅仅只是局限于面首罢了。”

    自封情感记忆的方歌渔,竟是这样的疯性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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