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断肠散,每日幻象俱增,第七日,全身溃烂,生不如死。”
唐宁见他神色不似说笑,脸色大变,心里更是有如惊涛骇浪涌动,看着他怔怔问道:“为什么?”
“唐宁,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害你,只要你答应帮我杀了崔逸霖,解药我会给你,事后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顾承乾仍是那副模样,好似只是在品论桌上的菜肴
“为什么?”唐宁不明白,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幻觉。
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已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爱笑的少年,而是另外一个披着同样面皮的恶魔。
“不明白吗?你当然不明白,你不明白我对崔逸霖的恨意有多大,这几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生剥他的皮肉。”顾承乾一动不动,不急不缓的说道,眼神中透露极尽疯狂之意,像是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
“震威镖局三十四人被灭门,是崔逸霖主使的,是他,严刑逼供我爹。”
“不可能。”唐宁连连摇头:“承乾,你不要被人蛊惑,受了别人利用。”
“我有确凿证据,并且我知道崔逸霖屠我震威镖局是为了一件仙家宝物。”
“你疯了。”唐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要说服你很难,但你没有选择。崔逸霖必死无疑,要对付他的不只我一个,我明白你最在乎的是什么,要想她没事,就和我们合作。”
听他说完,唐宁瞬间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想了没想,一个跃身破窗而出落在地面,对面一锦衣少年跨马而来,他纵身一脚将大汉从马上踹下,骑上马奔驰而去,只留下那锦衣少年的惨叫之声
柳茹涵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盼着他回来。刚才唐宁匆匆而去,她最担心的就是又有什么事要他外出。
这次他要是再出去自己说什么也要跟着,要不就不许他去。
他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给他弄好吃的,没人给他暖被子,没人给他洗衣服,日子肯定苦死了,更别说晚上一个人睡觉,自己不在,他睡不着的。
身后突然传来异响,柳茹涵回过头,突然感觉一阵窒息,一只大手捂住了她口鼻。
王力三下五除二,利索的将眼前这个粉凋玉琢般的人儿装进了麻袋,他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熟练无比,但还是第一次绑票这么好看的一个美人儿,那些红楼中的头牌们和她一比,就好似污水比清莲,俗不可耐。
若不是惧于朱先生的手段,他还真不想把这美人儿交出去。
王力正准备抗起麻袋,眼前一花,一名道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王力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麻袋无风自立,化为齑粉,柳茹涵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道姑,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又看了看倒下的黑衣大汉。
“跟我走吧!”那道姑缓缓伸出一只手开口道,声音清淡冷漠,如同她这个人一样,似万年不化的冰山。
柳茹涵摇着头往后倒了几步。
南宫暮雪见此心内大喜,未曾想她还未修行就已自行生出抗体,竟能抵抗自己的幻言之术,果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妄魇之体。
她左手一翻,手上出现一只精巧的小木船,向上一抛,小木船迎风而涨,瞬间涨到百丈撑破房顶停于半空,木船四周七彩流光缭绕,数十里外清晰可见。
遁光一闪,南宫暮雪现身船头轻轻一招手,柳茹涵平地而起,直上船头。
周围人群望着突然出现在半空的七彩木船目瞪口呆,又见一女子飞上船头,皆山呼仙人
木船一闪而逝,消失不见,只剩下街道下跪拜的人群。
唐宁目瞪口呆,直至木船消失才反应过来,他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自己的茹茹跑了。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本能的拍马去追,他不知道方向,只是纵马一味往前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