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山林,他便遁入地底。
耽搁了这么多日,项景兴和韩浑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若是碰上,以二对一,他并无必胜把握。
唐宁遁入地底,神识远方,搜索着周边,缓缓前行。
直到夜幕降临,方圆几十里之地他彻底翻寻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唐宁遁出地底,陷入沉思。
自己推断如若没错,杨思齐和齐昀应该就是在此地遇害的,怎么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呢?
是项景兴与韩浑弄错了,还是他们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正当他思索之际,忽见上空两道遁光闪过,落至湖边,现出两名男子身形模样。
是项景兴与韩浑。唐宁立马想道,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别人。
他遁入树梢间悄悄观察,两方相距三四百丈之地,神识不可能探测的了这么远,唐宁看不清两人面貌,只能确定是两名男子。
那两人遁光落至湖边,很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藏身树梢的唐宁,身上遁光一闪,直往湖中而去。
难道在湖里面?唐宁见他们遁入湖中,心中微惊,难怪他找遍了方圆数十里山林没有任何发现,原来他们要找的东西在藏在湖中。
他没有着急跟踪,继续留在树梢间观察。
等了一个时辰,没见他们从湖泊中出来,这时已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湖泊之内。
唐宁不知里间情形如何,不敢再等,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他遁入地底,神识远放,缓缓前行,摸到湖边,到了方才两人的位置。神识没有侦测到任何人,于是潜入湖中,使出水遁术,自身与万顷湖水融为一体,朝着湖底而去。
到了湖中央,往下六七十丈,他发现底下有微微光芒,顺着光芒处往上游摸索而去。
行不到数里,隐约见湖底一座有巨大的光幕,显然是一个阵法禁制。
果然在这里,他心中一喜,朝着那个方向行去,又行了两三里,见光幕之前几个人影矗立。
唐宁凝眼一看,共有三人,身上都放出了灵力护盾将湖水阻隔。
怎么有三个人?方才他明明见只有两人遁入湖底,也就是说有一人在他来此之前,就已在这湖水中了。
三个人,这可棘手了。要是被他们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唐宁缓缓前行,离他们一百五十丈之地停下,这个距离纵是筑基后期修士神识也探测不到,除非是金丹修士。
他远远的看着三人,见他们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隔的这么远,又是在水中,有水流的阻碍,哪怕他耳聪目明远胜常人,也丝毫听不到他们话语声。
这三人很是奇怪,只是交谈,却没有任何破阵的动作。
莫非?他们是在等什么人?唐宁心下想道,这可不妙,万一来了个金丹修士,那自己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他心下权衡,是该撤出还是继续守候。
若此时撤出,回去告禀宗门,一来一回,时间上未必来得及,且若是告知宗门的话,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若在此继续等候,万一真来了个金丹修士,那不是自掘坟墓?
唐宁思索良久,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行决策。
等了二三个时辰,也没见他们开始破阵,反而盘坐下来吞食丹药,补充灵力以支撑灵力护盾的消耗来对抗湖底水流的压力。
现在可以肯定他们必然是在等同伴。
必须要做抉择了。
唐宁缓缓退出湖中,来到岸边,守在山林里。
既然他们不打算破阵,自己也无需着急,还是看看来人再说。
若是有金丹修士,再逃未晚。
唐宁经过一番衡量,决定退而求其次,守在湖边上观察来人再行动。
他估摸金丹修士来此的概率很小,理由很简单,项景兴与韩浑两人秘密商议,往来华南,发现这湖底之下的秘密。
他们可能将此事告知上面的金丹修士吗?把他们换成自己,是绝不可能告知金丹修士的,修行界所有东西都是各凭机缘,无主之物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两人虽转拜邓玄茂为师,但也只是记名弟子身份,说到底,不过是找了株大树做靠山,这等关系不可能太亲密,加之魔宗内部本就是弱肉强食,竞争激烈。就更少有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存在。
再者,据赵嘉之言,项景兴与韩浑发现此湖秘密少说有一个月时间,若是金丹修士知晓此事,早来破阵了,不会延迟这么久,还未破阵。
想来必是因为他们破不了阵,在苦思良策,因此才耽误这么久。
且湖中三人都是筑基修士,若幕后主导之人是金丹修士的话,他应该亲自来此,而不是派这么多小辈来驻守,需知这等秘密知道的人越多,泄露可能性就越大。更何况这里是华南,属乾易宗辖下。
金丹修士若知晓此事,定不会告知底下弟子,就像他不会将此事告诉关勋等人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收益。
唐宁不确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方才他以为刚才那两人必是项景兴和韩浑,现在看来未必。
他在山林中等了一日,翌日深夜,子时左右,又有两道遁光激射而来,停在湖边,现出两名男子身形。
那两人转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周围有其他人,遁光一闪,直往湖中而去。
唐宁藏身于树梢之间,见他们往湖中去,等了约莫一刻钟,没见其他人再来,于是遁入地底来到湖边,施展其水遁术身形与湖水融为一体,悄然往湖底钻去。
行了数里,到了那光幕前,只见那几人聚于一处交谈着什么,他身形与几人隔着一百五十丈之距,远远观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