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景行一脸的为难,葛知府善解人意道:“这样吧,远景资本尽量招揽吧,能把总部搬迁过来的最好,不能的话,来开一家分公司,我们也是欢迎的。
当然了,我们会视搬迁过来的是总部还是分部,给予税收、贷款、园区租金减免、落户名额等等不同的政策。”
夏景行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问题了。
因为我们也只是股东之一,可以进行劝说,但搬迁意愿,还是全凭创业者自己做主。
说实话,也没听说哪家投资机构还劝人搬家,而且还是搬离一座城市。”
夏景行呵呵笑道:“这样搞,以后怕是一线城市政府都不欢迎我们了。”
葛知府哈哈大笑起来,“景行,你为家乡做的这些贡献,我们和家乡人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提了“在蓉城开分支投资机构、创立高校孵化器、帮忙挖一线城市墙角”三个请求后,葛知府和毛雄志就闭口不提别的要求了。
这让夏景行都颇感惊奇,原本还以为会叫自己开个厂啥的,结果就这?
毕竟特斯拉工厂、手机工厂,未来也是要上马的项目。
结果两位领导提都没提,看得还是不够远啊!
实际上,两位领导已经很满意了。
远景资本只是一家投资机构,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倾尽所有了,总不能叫脸书来蓉城开中国分公司吧?
他们倒是想过,结果打听了一下,脸书想要进入中国很不容易,需要层层审批,于是就此作罢。
至于特斯拉、安卓,他们又不是投行分析师,即便是投行分析师,估计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总之,羊毛薅到手了,接下来就等一一落实了。
虽然没有一分钱的实际投资,但这三条都是提升城市软实力的不二法宝,也不算差了。
就是效果好像慢了一点,不利于gdp的短期提升,这让葛知府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算是个能吏,没有太去计较短期利益得失。
葛知府意识到自己三人刚刚说个不停,把夏远夫妻俩给冷落了,连忙招呼二人吃菜。
夏远夫妻俩是真的听神了,全程一句话都没插,一则是不合适,二则也是不懂。
夏远倒是懂一些,不过他不适合开口,帮儿子说话,得罪市府;帮市府说话,那坑儿子?
干脆装起了哑巴,乐得清静。
不过他虽然没说话,但却全程关注着谈话的内容。
此时谈话结束,看到谈出的结果很不错,他对儿子的这个应变能力很满意,这点随他!
等酒过三巡后,夏远赶忙给儿子递了一个眼神。
夏景行收到信号,于是说道:“我在国外看到小学里面的体育基础设施很完善,对此很有感触。
我是在城市里读的小学,所看到的情况都还好。
在我们老家,那些乡村小学的体育基础设施几乎没有,操场还是泥巴地,空有个篮筐,体育器材室里却没有一个篮球……”
葛知府微笑,听这口气,莫非还有意外之喜?
夏景行叹了口气,“我如今也算有一二回报社会,回报家乡的能力了,所以想给家乡的乡村小学捐助1000万人民币的体育器材等物资。”
葛知府没期望捐几个亿,1000万在他看来已经很多了,比他预想的还要多出不少。
在这时,亿元级捐赠还不多,一经捐出,那必然引起全社会轰动,可以达到最好的广告效果,但也会吸引各路大神上门,奉旨要饭。
夏景行没有那么多缘可以化,所以决定还是低调一点,可以每年都捐,但避免太过出风头。
毕竟对于他来说,更看重的是慈善落在实处的效果,而不是附加带来的种种影响力。
真要搞营销,他不需要利用这种手段。
他本来想一次性捐5000万人民币的,给全市乡村小学来一次阳光普照,但被他父亲劝阻了。
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怕太高调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现实就是如此,夏景行也就只能暂缓了自己的慈善计划。
葛知府不会逼夏景行捐款,不过人家愿意捐,在他看来,是一件好事。
立马起身,和夏景行握手,代表全市人民感谢起了夏景行。
夏景行摆摆手,不贪功,聊了几句后,就不再提这事。
一顿饭吃完了,葛知府和毛主任都基本达到了想要达到的目的,和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走出了金牛宾馆。
和两位领导告辞道别后,夏景行上了父亲的车,和母亲一起坐在后排,朝家里缓缓驶去。
“行行,你这又是捐款,又是在蓉城开投资公司,还给高校赞助搞研发,你的钱够吗?可别打肿脸充胖子。”
坐在旁边的母亲开始碎碎念,夏景行安慰道:“妈,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事,值得去做。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构不成什么财务压力,我也不会去逞强。”
见儿子一脸真切,张玉琼也不再多问,她知道儿子现如今是真的成为大老板了,不然知府先生也不会亲自出面宴请了。
她多嘴问几句,也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和爱护。
夏远看着后视镜的两母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楼呢?什么时候买?”
“什么楼?”
夏景行下意识反问道,随即想了起来,这可不就是他打算送给母亲的赔罪礼物吗?
偷偷瞟了母亲一眼,见她双手抱胸,正板着脸看着自己。
“买啊,明天就去买!”
夏景行不明情况,只好顺着父亲的话往下说。
“我看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母亲的一句话,直接让夏景行跪了。
他反应很快,赶忙跪在后排,抱着母亲的大腿,开始“声泪俱下”的“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在他嘴里,脸书当时就快要倒闭了,一大堆合伙人、员工指望着他,他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洋妞等人陪她一起辍学,也被他讲了出来。
他都没来得及追问父亲是否出卖了自己,赶忙道歉才是最紧要的,求生欲满满的。
看着儿子没个正形,张玉琼原本板着的脸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儿子辍学这件事,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主要是新闻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加上单位上的种种讨论的声音,让她弄明白了,儿子早在一年多前就辍学了。
这真不怪夏景行父亲保密工作没做好,主要赖媒体。
看见儿子和知府先生都能同桌谈笑风生了,张玉琼心中即使再有不满,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好了好了,别在那假哭了,也别强行解释了,我只是气你们两父子一直瞒着我,你们真跟我说清楚,我会反对吗?”
两父子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