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TDK在磨凯雷他们三家的耐心,以降低收购成本。”
曾艈群看着邓元鋆,点了点头,“对,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就凯雷退出的原因来看,大部分股东对ATL未来是略显悲观的。
同时,ATL也不属于TDK主营业务范围之内。
结合这些原因来分析,ATL在TDK心目中分量并不重。
眼下一亿美元的报价,我猜测已经达到了TDK的承受极限。”
说到这,曾艈群扫了正在喝酒的夏景行一眼,“但夏总你这么一骂,说不定会使他们为了争那口气,提高报价承受上限。”
夏景行没有因为对方的埋怨而生气,从某种程度来讲,曾艈群能这么说,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紧紧的靠拢远景资本一方。
看到这,夏景行也决定不再保留了,给对方交个底,因为接下来还有计划需要对方来一起配合展开。
“面子这东西不值钱,我今天扫了山西哲司的面子,后果会很严重吗?会让TDK不惜一切代价跟我们竞价?
在这报价上面急红眼的加价,1.1亿美金、1.5亿美金、2亿美金、3亿美金……”
曾艈群皱眉,这话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夏景行放下酒杯,一脸自信道:“山西哲司不是TDK大股东,不是会长、社长,仅仅是一名高级管理人员。
他敢为了一己私欲,让TDK多付出几千万美元,甚至是几亿美元吗?
你想想看,国内有哪家企业的哪个副总裁有这么大的面子?
曰本人讲究上下尊卑,今天他一定会给集团总部汇报,可能会在汇报上面添油加醋,以获得更高的报价权限。
但曰本人的社长是猪吗?会专门砸钱去给一个高管找回面子。
我骂的是高管,又没骂他们企业的创始人,更没骂大股东、实控人家族,这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能跟钱过不去?”
夏景行轻笑,他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要是今天来的是TDK的社长,或者大股东,他可不会这么傻乎乎开骂,那真的就是撕破脸了。
不管是为了维护个人尊严,还是维护企业尊严和品牌,TDK都会跟他不死不休。
不然的话,事情捅开,被媒体大面积报道,企业品牌会受损,那损失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天底下的生意,全都围绕着一个“利”字。
现在他只是“批评”了打工人几句,TDK社长没有切肤之痛,无法跟下属情感共鸣,顶多安抚山西哲司几句。
为一个高管的面子,多砸几千万美元、几亿美元,那得什么企业啊?吃斋念佛的资本家吧?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夏景行自己认栽。
夏景行懒洋洋道:“今天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冲动,也是帮助曰本人对我个人进行评估。
这是一个愣头青,喜怒无常,有钱,面子大过一切……
跟我这种人斗,那就得做好钱包受损的准备。
简而言之,我就是要让曰本人“投鼠忌器”。”
听完,曾艈群是彻底明白了,这特么哪是愣头青啊,绝对的万年老狐狸。
站在曰本人的角度,要参与这个竞购,确实得掂量掂量了。
哪怕TDK家大业大,也要考虑收购成本问题,特别是对手还这么“看重面子”。
曾艈群比了个大拇指,“高,夏总,你这招确实高,明天曰本人怕是不敢随意出价了。”
夏景行微笑,“但也要防备曰本人给我们设套。”
说到这,夏景行看了邓元鋆一眼,“老邓今天去了一趟鹏城,跟比克电池的人聊了聊。
这条消息,需要你们放给曰本人,给他们上演一场“空城计”。
让他们明白,ATL是我们的目标,但不是唯一的目标!”
曾艈群重重点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夏景行又交代叮嘱了一番,曾艈群心里踏实多了,带着满面的笑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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