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犬裔南侵,后是联军北征,三邦的奥托米贵族伤亡惨重,剩余的贵族私军被有意整合。修洛特一路谋划,王国总算能插进手来,转化原初之神的祭司,初步掌控奥托米三邦。
要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奥托米三邦终于从附庸联盟的不忠外样,整合为臣从王国的忠诚谱代。
初步掌握了三邦后,各邦的丁口数目就被记录在册。北征前后,南方的奥托潘邦大约有二十多万口,基本维持不变。西边的瓜马雷邦从近二十万口,减少到十五万口左右。而北方的帕姆斯邦最为惨烈,由十五、六万口减少到六万口,只剩下原本的零头。三邦合计起来,奥托米各部就只剩下四十万人出头。要知道,在数年之前,加上希洛特佩克邦,奥托米人可是有百万之众!
“残酷的战争会清洗一切,摧毁旧的生产关系,诞生新的生产力阶级...我会亲手把他们孕育!”
修洛特睁开眼睛,火焰就从眼中一闪即逝。现在算来,北征的主要成果有三项。一是俘获了数万犬裔丁口,二是收服了奥托米三邦,三就是在荒原上获得了一个稳固的前哨据点,帕姆斯城。
在祭司们吟咏的歌声中,他思索起三邦的后续安排。
“帕姆斯邦继续由本地贵族自治,但帕姆斯城划为联盟直领,由巴拉莫担任城主。六千恢复自由的农奴与战俘,将会是帕姆斯城中最宝贵的财富。嗯,留给巴拉莫五百墨西加武士,一千帕姆斯武士,再从战俘中招募五百人。这就是两千武士,足以固守帕姆斯城。”
一场北征下来,十万多瓜基利犬裔被一扫而空。在两代人之内,瓜基利各部都没有能力南侵。但是,荒原各部互相迁徙,追逐着猎物与水源。瓜基利人留下的大片空白,恐怕很快会被更北方的托博索人、朱马诺人甚至孔乔人发现,然后逐渐迁徙南下。
“帕姆斯谷地的丁口还是过于单薄,即使聚拢周围的逃民,也只有两万人不到。”
修洛特注视着炽烈的圣火,沉吟不语。
“还是要留下五千犬裔部族,填充谷地的人口,也建立一支犬裔的千人营。”
想到这,王者的脑海中闪现过一张张酋长的面庞,最后定格在一张最无害的脸上。
“嗯,直面过新式武器的威力,被联盟吓破了胆量,被红狐与红蛙背叛,经历过沦为祭品的绝望...就是你了,红猫酋长米兹利!”
修洛特淡淡一笑。被俘之后,米兹利一直关押在红狐谷地中,接受主神祭司的教导。等到大军返程的路上,他会亲自考核一二,来决定对方的命运。
“灵活的城主,两万五千丁口,三千战士。墨西加人、奥托米人与瓜基利人的平衡...如此安排,即使远隔七百里,也至少能维系上十几年吧!”
王者微微低头,看向富饶的帕姆斯谷地,也看向沧桑的帕姆斯城。接着,他的目光继续向南,越过一路的征途,投向数百里外的山城。
“西方的瓜马雷邦维持贵族自治,由查尔基大酋担任首领。南方的奥托潘山城是关键节点,虽然已经许诺自治,却需要在附近划出封地,驻扎一只王国的军队。”
修洛特轻嗅着空气中的焦糊,神情平静而放松。他的心中早有思量,他的意志不容违逆。
“第一长枪军团的两千长弓民兵,就屯驻在山城周围,建立屯田的营垒!至于第一长枪军团的空缺,就从犬裔俘虏中补足。瓜基利人正好善射,也将在河口县屯垦。而等到犬裔们皈依主神后,再抽调出千名射手,补足禁卫军团的缺额...”
正午的太阳逐渐西垂,再缓缓落下。夕阳的光芒染红天际,又是一个灿烂的日落。神圣的祭祀仪式持续了一日,四万瓜基利部族都接受了洗礼。
而在红色的夕阳中,在数万犬裔的注视下,修洛特脱下祭服,披上代表酋长的狼袍。接着,他亲自伸出手,对着神圣的红色天空,把奇奇卡的骨灰扬在风里,散入广阔的荒原。
这是荒原的传统,亦是酋长的传承!
看到这一幕,数万瓜基利部族怔在当场,小城中一时寂静无声。
红猴酋长奥佐马早有准备。他第一个站起身,举起双手,带着身边的亲卫,竭力高呼。
“赞美大酋长!强大的死神大酋长,才是真正的荒原之主!”
接着,红鹿酋长、红蛙酋长,也一齐站起欢呼。不过片刻,呼喊的声浪就在谷地中回荡,带着震动人心的力量。
“死神大酋长!真正的荒原之主!”
在夕阳的余晖中,修洛特豪迈大笑,看向北方。北方的荒原足有两三千里,更北方,则是无际的北美大陆。那里有无尽的土地,也有无限的征途!
盛大的祭祀典礼在夜幕中落下帷幕。修洛特邀请瓜基利酋长,与奥托米贵族们,一起进行晚宴。晚宴的最后变成了效忠的仪式,王者一一笑着安抚,握了握每个人的头发。
三日后,第一批军团与部族开始动身南下,后续的南迁队伍延绵近百里。瓜基利部落民们吹着号角,学着狼嚎,唱着哀伤的歌谣,消失在山道的尽头。他们将离开熟悉的荒原,去往未知的南方沃土,去往强大的仙人掌王国。
十多日后,黑狼的王旗离开帕姆斯城,在数千甲士的护送下,踏上南归的长路。
飘扬的王旗猎猎作响,修洛特登上谷口营地。他最后一次转身,望了望北方的荒原,又是一个红色的夕阳,仿佛是群山尽头的呼唤。
王者平静的听了片刻,点了点头。他笑着对着夕阳说。
“放心吧,我会来的!在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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