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个当年象龙红尘这样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天山上修行了。
煮了一锅肉粥,两人守着一盆炭火,一盏孤灯闲聊,直到吃饱了的龙红尘钻进了睡袋去做梦,李修元这才捡了个蒲团,静静地坐在佛前发呆。
在这里呆了一个冬天,除了那个神秘的通道,他再也没能发现神庙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若是再找不到,他决赛二天后就带着龙红尘离开天火山脉,开始二个人的探险之行。
面前搁着一杯茶茶,身后不远处的龙红尘已经打呼噜磨牙进入了梦乡。
抬头望佛,李修元喃喃自语道:“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你就说吧,你不说我过二日便要离开这里,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桌上的油灯照亮了佛台上的诸佛,好像有佛在语。
“难不成,你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只是想让我去毁了那座塔,救回龙红尘么!”李修元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梦中的小年。
入了梦的龙红尘哪里听得到他的唠叨话,这会他早在梦里去找小龙儿玩耍了。
在这座幽暗的神庙里,李修元仿佛看见到大佛寺里的诸佛,仿佛回以了老和尚苦禅的佛堂,甚至好像回到了般若寺的大殿之中。
明惠师兄说过持三心不如持一心,而眼下他的心思地有些烦燥,明明坐在神庙却不见佛,难不成真的要空手而归。
下一个千年鬼知道修罗战场还在不在?而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老道士也是一个不负责的师父,啥话也不交待就拍屁股走人。
正在他的耐心将要耗尽之际,一道悠悠的叹息穿越在时空,在大殿里轻轻地回响,佛台上一道金光升起。
望着眼前这个看不清面目的老僧,李修元忍不住问道:“你是我那不靠谱的师父?”
金光闪耀,老僧说道:“少年,你师父是谁?我认识吗?”
李修元摇摇头,回道:“我师父是一个道士,而我一直在修佛。”
老僧一听忍不住笑着说道:“道亦是佛,不冲突。”
李修元回过神来,记起自己曾经说过这些话,明白眼前的老僧不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跟自己讲道理。
摇摇头,看着佛台上的老僧说道:“但我师父却是佛亦是道!道生一......三生万物,所以佛亦是道。”
老僧左手拈花,微笑着回道:“道,是宇宙的根本,生育万物,养育万物,运行万物,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无所不包,无形无象,本无名字......“
李修元点了点头:“所以佛亦是道。”
老僧再云:“道亦无名,是人强名为佛。佛本无名,人强名为佛,无名之时......如世人把它命名为魔,后人便说是魔了,所以说,它不是道,只是强安的名字......”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所以说,道心如一,佛亦是道。”
老僧点头微笑,继续说道:“此心即是佛,佛即是众生,为众生时,此心不减,为诸佛时,此心不添。佛与道本是一体,何必分出你我?
李修元若有所思地回道:“若按此言儒释道比为一体?君王不仁义好似天地不仁?然而视众生为何物?”
老僧听着李修元的一番话越渐欢喜,说道:“然则在你看来,何为佛?又何为魔?”
李修元想了想说道:“慈悲心,若魔当下生起慈悲之心,关照众生则魔即是佛,反之,若佛起心动念,入了贪嗔痴,则佛亦为魔!”
老僧一听,叹了再叹:“你不入佛门,真是一件憾事。”
李修元一听笑了,看着他悠悠地说道:“我倒是想入佛门,奈何佛门路断,魔在庙堂,佛在地狱,我如过河的菩萨自身难保......”
老僧一听,脸上似有悲意挥之不去,看着他喃喃说道:“你可曾听过佛与魔的故事?”
李修元点头称是,认真回道:“愿再闻道。”
老僧清了清嗓子,将李修元听过、讲的原故事再讲了一遍。
一日,佛陀和魔罗相遇。
魔罗对佛陀说:“我要摧毁你的教法”。
佛陀说:“你如何摧毁我的教法?我的庙宇已遍世界各地, 披袈裟的弟子已像森林里的树木一样林立。”
魔罗说:“我将用两千五百年的时间把你的教和法摧毁,我让我的魔子魔孙,穿上你的袈裟,进入你的庙宇,宣扬我的魔说,腐化你的僧徒!”
“你在的地方我就在,直到我的子孙遍地。”魔罗看着佛陀冷冷地说道。
佛陀叹了一口气,说:“那你也奈何不了我,那时我的弟子将脱掉袈裟,穿起便衣,到世间去。”
“那时红尘将变成庙宇,世间将变成道场,庙宇将成你魔子魔孙的地狱。”佛陀回到。
魔罗对佛陀说:“你在的地方我就在。”
佛陀淡淡地回道:“你不在的地方,我在。”
李修元望着佛台是面有悲意的老僧,静静地说道:“这个故事我听过,也为人说过,我还不是佛。”
老僧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然而你心有净土,你的世界便是佛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