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云想了想问道:“要不要再种几棵梅树,下雪的时候正好坐在花厅里赏花。”
摇摇头,李修元笑道:“这事不用你我操心,交给小蝶儿去折腾。”
司马静云闻言怔了怔,随后隐约明白了什么,唇角缓缓翘起,温柔地笑了起来。
两人在宅子的空地上转一了圈,最后进到了西边的小院子。
推开门,两人进到了客堂。
司马静云打了泉水着了桌上的小火炉,一边烧水,一边笑道:“这院子里一应物品俱全,师兄不用出门去找东西吃了。”
李修元笑道:“以后在院子里留下两块菜地,以后小蝶儿下山,让她自己种菜。”
“啊?这个怎么可能,她会种菜啊?”
司马静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不好意思地回道:“就算我跟师姐,也是去了竹峰之后,才学着种了菜。”
李修元笑道:“她跟我在另一个地方,就已经学了这本事了。”
低头想了想,还好自己教了小蝶儿如何种菜,如何做饭的本事,倒是乌鸦真是一个白痴,除了玩,啥也不会。
司马静云淡淡一笑:“他可以慢慢学啊?”
李修元回道:“他啊……他的修行在梅山,我教不了,以后怕也没有时间去管他俩了。”
司马静云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师兄难道又要离开?”
摇摇头,李修元说道:“我的麻烦很多,等梅园的工匠们差不多开工了,我就要去楼兰了。”
说完将昨夜绘的图案取出,放在司马静云的面前。
轻声说道:“麻烦师妹,让监工的师傅,检查每一块青石,都要雕刻这样的图案,不能漏掉一块。”
司马静云展开细细地看了一眼,回道:“师兄放心,这事交给我。”
李修元想了想,感慨地说道:“嗯,倒不是我贪图享受,只是一想到楼兰的杏园就生气。”
“唉,那也不是师兄的错,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师兄你不用自责。”
司马静云轻声地安慰起来。
静静地,李修元莫名地说了一句:“我当年第一次来白雪城时,就想着,以后要在这里有一座自己的院子……”
虽然过去了无数个年头,当年的一幕依旧让他有所触动。
想了想,只能解释那梦里的楼兰,终究不过是水上楼台,如一场梦境,一伸手间只是一些泡影而已。
司马静云一听,也呆住了,心道倘若师兄当年在白雪城修了这处宅子,只怕也不会便宜了秋云山的公子啊?
只不过,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便是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想着自家的事情,眉头微微一皱,轻声说道:“师兄过几天,我带着母亲来见你,你跟他说说我弟弟的事。”
还有一句不言而喻,那就是她和王强的事情,只怕也得师兄跟母亲重新商量一个日子了。
至少在没有解决弟弟身上的隐患之前,她和王强不可能匆匆就在今年中秋在婚事办了。
否则,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李修元点了点头,凝声回道:“等我解决了楼兰的麻烦,你们的麻烦便不再是什么麻烦。”
司马静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果然,一切的因果还得从当年的楼兰说起。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也自在了一些,温柔地问道:“师兄,那梅园的牌子要找工匠们雕刻吗?”
摇摇头,李修元回道:“不用,师妹明日找一块铁木过来,我自己做。”
司马静云望着窗外悠悠的阳光,浅浅一笑:“那就好。”
......
两人忙了一天,将梅园要新修的房屋,楼台,池塘都做好了标记。
最后还留出以后要修建铺子的空地,说是以后有心情的时候,再去折腾,不着急。
直到酉时,司马静云才回府。
李修元回到院子里,一张符文封住了大门。洗漱一番,斜靠在躺椅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兽毯。
手里捏着一卷佛经,细细地读诵起来。
解决了白雪城中的诸事,此去楼兰,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像这样的悠闲的时光。
就像他待在落霞山上的时候,也会被来自山下的风雨吹醒。
初夏的风微薰自雪山吹来,让人止不住想要做梦,园子里的工匠也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各自归家了。
捧着佛经读了几页,李修元抬头从屋檐下往夜空里望去,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师父了?
风吹过,轻轻地卷起手里的书卷,合上了翻开的佛经,也合上了少年沉重的眼皮。
半梦半醒之间,李修元恍若来到了雪山之巅。
回首四望,天地间一片阴沉,身下是莽莽的雪山,天空是一轮正在缓缓升起的月儿。
满天的星光还没有出现,只有呜呜的风声自耳边掠过。
抬头望月,李修元喃喃自语道:“师父,是你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