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唤,她把自己缩得更紧些,似乎很冷。
疯王立刻把许久没有打开的被子拽过来,盖在闺女身上,看她慢慢放松下来,嘴角还挂上了甜甜的笑,疯王眼中布满的红血丝,也褪去了一些。
他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又是一个摄政王翘班的早晨,早朝之上,臣工们等得腿都麻了,以为今日小皇帝终于能扬眉吐气自己做回主的臣工们,等来的却是皇帝也罢朝的圣旨。
“真没出息!”连大白将军都忍不住寒碜没权没势的小皇帝了。
他寒碜完别人,自己也骑上高头大马,出了皇宫,他知道小皇帝去了哪儿,他也要去!
北安侯也得了消息,可是却被挡在了王府之外。
“王爷说了,郡主见到侯爷就想吐,为了郡主的身体考虑,还请侯爷回去吧!”
山上的笋,都被风管家拔了吧?
北安侯本还打算闹一闹,可是一见那一溜请进府的太医,又把对顾怀酒的怒火生生地压了下去。
算了!
轻罗馆也得了消息,花酿毫不犹豫地就奔去了瑞王府,而玄晖,就有些失落了。
废物就是废物,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折腾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他自己去寻招魂塔吧!
一个个太医走进来,一个个太医又走出去,一个个窃窃私语,斟酌着药方,却没一个人能拿定主意。
醒来的凉月吃了一碗清粥,两颗鸡蛋,又吃了一碗肉汤,最后又加了七、八个馄饨,又吵着要吃水煮鱼。
她才多大的身量啊!
“姑娘,您这一顿,赶上从前一天吃的了!吃得太撑,肚子该疼了!”
桃核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们家姑娘吃啥啥不剩呢!
虽然从前姑娘也不挑食,但是吃什么都是有数的,今日是怎么了?
疯王坐在榻边,被闺女拉着手,听她闺女撒娇:“疯爹……我饿!”
“饿了,”疯王收起面上的担心,“吃。桃核儿,吩咐厨房,速速准备。”
“哦哦。”
桃核儿没办法,只能按王爷的吩咐做事了。
疯王凑到闺女身边,把她嘴角的油花擦去,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问:
“几日未进食了?”
凉月摇头。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凉月又拉了拉疯爹的袖子,“我还想吃饺子。”
疯王心里暗暗恼恨那个叫风缄的什么狗屁妖王,你把人抓走,也不能让人饿肚子吧?
这下弄得闺女好像饿死鬼托生的一般。
不过闺女的听力好像恢复了,这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那,你去了哪儿?”
疯王问。
凉月挠了挠头,又锤了锤自己的小脑瓜。
“我去了哪儿?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在乌漠城,被一个白毛的家伙给伤了,然后……然后怎么来着?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疯王听闺女这么一说,也懵了。
乌漠城?那都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难道闺女从受伤到她回来之前的记忆,都消失了?
这时候,有个太医走了进来,对疯王行礼,又道:“王爷,郡主只是有些血亏脾虚,其余,无碍。”
无碍?
她都失忆了,怎会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