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动波及百丈外湖边,漾起道道涟漪。
周而复始在山谷岩石上用石刀修炼刀法,岩石上留下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足印,慢慢的足印变浅消失,他单手持刀舞得虽慢,却能保持平衡和基本步法。
每一刀每一式,看着慢吞吞的,内蕴力道不容小觑。
在这种压榨式的极致修炼状态下,他的修为突飞猛进,手中石刀渐渐举重若轻。
到后面他能提着这把石刀去三十里外打猎,攀山越岭,如履平地的时候,耳畔传来老者没有感情的声音:“善!开始下一阶段‘磨刀开刃’。”
常思过内心已经磨砺得心湖不波,行了个四平八稳抱刀拱手礼:“是!”
声音略大,惊吓走前方一群青羊。
常思过瞥了一眼,问道:“请问前辈,磨刀开刃该怎样进行?”
他在霸气无敌宗学习炼器时候,对传统的磨刀,以及用意念控制虚鼎内的火焰给法器琢磨开刃等法子,都有掌握,他想听听这柄重得不讲道理的石刀,允许用什么法子开刃?
老者声音传来:“磨!”
等了半响,再没第二个字提示。
常思过得到了答复,道一声“是”,他明白不能借助腰间的断水刀,体内的法力虽然雄厚,却使用不了火焰,那么,他得寻一块够大且好用的磨刀石了。
不急不躁,抓着石刀在林子里攀高爬低往另一面绕去。
他带着石刀狩猎要比平常多花数倍时间,但是他觉得值当,这是另一种磨砺。
在下一处水源离得约百丈外的灌木丛后掩藏,常思过取下竹弓和竹箭,右手倒提刀柄不放,左手握弓,右手两指缓缓捏箭勾弦。
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他前前后后废掉了不下十根弓弦,捏坏了数十支竹箭,花了好些天时间才适应。
手掌倒提石刀,使得两个指头的力道极难掌控。
心神专注,以极慢动作拉开弓弦,稍一停顿,再放开弓弦。
“嘣”,竹箭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穿过树木空隙,射中水边喝水野猪的脖颈,把三百余斤重的野猪贯穿钉到丈许外的岩石地上,附近的野物哄一声做鸟兽散去,就连远处躲着的几头野狼,也夹尾巴溜了。
都知道是那个恐怖人类狩猎来了。
常思过慢条斯理背好竹弓,提着石刀慢慢下坡爬坎。
在润湿的泥地上踩出一行浅浅足印,所经过的路上,不管是湿地还是泥地,皆出现一道道辐射状的细密裂痕,有些延伸出丈许远。
他用高明的无极劲技巧,把石刀重量给分散传递出去。
很稳当走到水源边上,俯身一拳打在还挣扎生命力强悍的野猪头上,控制了力道,没把猪头打得稀烂,用左手倒提着野猪一条后腿,轻若无物,返身往住处方向一步一步走。
吃过午膳,常思过提着石刀,漫山遍野的转悠。
看到有大块石头,他便用手中石刀轻轻戳一下表皮,查看石头的材质和细腻程度,他现在走路相当于练功,不耽误正事。
三天后,选到一块丈许大合用的青金石,花了些时间抗回湖边。
对普通凡人来说,磨刀是个细致耐心的活计。
只要舍得花时间,铁棒都能磨成针。
对此时的常思过来说,磨刀绝对是一件体力活,数千钧重的四尺石刀,虽然长度不碍事了,要想在石头上推动按一定角度摩擦,相当不容易。
劳心又劳力,他只能夜以继日地磨刀。
春去秋来,山谷口粗粝的“擦擦”声少有停歇时候。
沿着溪水流淌到湖边的磨刀水,渐渐把百多丈的一截溪道,以及湖水数十丈一带给染成了细腻的青黑色,泛着微微金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