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公所,议事厅。
马洛斯和他所有的伙伴,此时都聚集到了这里。
总是很温暖的议事厅此时很冷。
当中过去给镇长放座椅的地方,现在放上了黄钟,它不仅占据了很大的空间,还把温度也给带走了。
这让绿蟹镇在过去的几天都特别寒冷。
“希望这黄钟修好了真能让我们可以守住城镇。”
扎特手中捧着一坨土,这土在灶火的照耀下,显示出微弱但极为柔美的紫色,看着就让人感到了更生活的美好,仿佛只要握紧这泥土,生活就也被握紧了。
虽然在此之前,扎特一辈子也没有握住过3级净土,最接近的也就是看到过,那是一个纯紫牧师用这个土加强过冬营地的箭楼,对手恰好也是东哥特人。
“这些蛮族好早就投靠了这个压缩与绝望之魔,而且我们随军纯紫牧师有问题。”扎特回想起来一些往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个季节,但他说起来还是满心的愤懑,“那个纯紫牧师造的箭楼,造一次倒一次,全靠我们用命抵挡东哥特人的骑兵,她一直说这是因为我们提供的祭品质量太差,现在想起来,她也老是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早就注定的,每个人都会在罗德半岛有自己的位置的。”
每个人都会有位置,但到底是当主人还是当奴隶,那人家可没说啊。
“这个牧师后来怎么了?”纳尔西老板也在旁边干活,他把马洛斯刚刚弄好的泥浆一起涂抹到黄钟上,“你们守住了营地?”
“我们当然守住了营地,否则你还见得到我?”扎特并不是很开心,越说越丧气,“不过那个牧师去了新罗马,据说还因为守卫营地有功,得到了当年执政官的接见,现在应该已经做到某个身份的大主教了吧。”
一想到这世上还有其他堕落的大主教正在为压缩与绝望之魔工作当然很令人丧气。
“那挺好。”马洛斯说道,“这样就有另一个堕落的大主教可以献祭给女神了,这是好事。”
“对,对,这事好事,这泥土真好啊,黄钟一定能修好的。”赛莱拉一边抹泥,一边发出啧啧感叹,“这东西能保护绿蟹镇?”
“对,它能帮我们先修好绿蟹镇,然后修好罗德半岛。”马洛斯说着把一团骨头和泥土的混合物倒入了一个大壶,然后用一块木板奋力捶打。
这骨头是斯内尔斯大主教的残骸,这里面还混合了一些曾经容纳过菲利克斯小姐本体的木桶残骸。
大壶下面就是灶火,这火把各种材料里的杂质都给去除,让马洛斯可以
马洛斯就在黄钟边上干活,他和艾尔兰牧师一起非常专注地调配着泥浆。
这泥浆是用艾尔兰牧师提供的3级净水混着刚刚得到的3级净土制作的,能够让这黄钟恢复相当一部分功能。
“大主教居然真的是惨灰信徒。”一起在帮忙打浆的扎特看着大主教的帽子和骨头,依然感到不可置信,“这可是大主教啊,他到底为什么要去压缩别人,要去散播绝望呢??”
大主教拥有的融化富贵是扎特想都不敢想的,他不肯为罗马共和国去死也就罢了,你至少逃跑啊,至少不要投靠东哥特人啊。
他的话让其他人都有些士气不佳,虽然斯内尔斯大主教被及时打败,他的身体还让净土坑在关键时刻升级,大大改善了绿蟹镇的局势。
但是一个大主教投敌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马洛斯和艾尔兰之前考虑过要收拢一下北门城退过来的残兵,和东哥特人拉开架势干一下,如果有上千罗马步兵,再加上某个王子控制的东哥特骑兵,那就有希望在东哥特人内部掀起冲突了。
然而随着大主教叛变这件事为众人所知,他们都对罗马残兵的期待大打折扣,最上层腐朽成了这个样子,即使中下层还有一些忠诚可靠的个人,但组织力一定是早就彻底崩溃了。
再加上扎特、赛莱拉这几天和残兵交流过程中对他们士气的评估,他们一致认定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拉起能够和东哥特人较量的部队。
“这比我的家乡已经强多了,罗马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只有纳尔西老板依然是那么乐观,“大主教信仰邪魔在你们这里毕竟是是偶发事件,我们过去部落里的萨满,几乎每一个最后都会沦为邪魔的走狗。”
“不要加太多净土,太多就太厚了,捞不起来了了。”艾尔兰牧师说道,“你不用担心净水不够,我会加倍努力地工作,一定会保证供应的,真是抱歉,我不应该维修自己的镜像的。”
他原本以为马洛斯不会那么容易得到3级净土,所以没有及时储存足够的3级净水。
“没事,稍微粘稠一点不碍事。”马洛斯说道,他还是想要节约点净水,艾尔兰牧师已经非常疲惫的样子了,“镜像是必须要修好的,我们接下来要解决两兄弟中比较强的那一个,你的镜像会有帮助的。”
“艾尔兰牧师,你可不要过度工作了,我们部落的萨满之所以堕落的一大原因,就是承担了太多工作,从战斗到生产,工作一多,精神就脆弱。”纳尔西老板关心地说道,“这时候我们可不能没有你啊。”
“你们放心吧。”艾尔兰牧师朝着灶火释放了一个激流神术,“我没问题的。”
他这么说,但是脸上已经慢慢都是泥浆都遮不住的疲惫。
纳尔西老板还想说什么,一阵滚烫的水汽已经产生,而且加速飞舞了起来。
马洛斯的“加速术”也被施展了出来。
水和火作为一组,灶火经过水的配合,激发的水汽混合刚刚调配的泥浆一起冲到了黄钟上。
本来就显得极为不凡的黄钟,此时更是发出了迷人的光芒和醇厚的声音。
这光芒和声音让人陶醉,仿佛是喝酒一般,特别是扎特,他甚至感到醉了。
马洛斯比其他人感到了更多,他能感受到黄钟正在传递给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