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稳定下来的季长歌,感觉到那元婴道君已不再关注这边,这才在心中小小地舒了口气。
也是,只要自己不主动暴漏,那人又怎么会想到刚刚金丹期的神识来自自己这么个十岁的小姑娘呢?如此这般,心中越放松,方才去打量几人。
只见领头的俊美男子,不过二十许的样子,内着一袭精致流畅的紫色衣袍,绣着金色的藤蔓绣纹,带着几分世家子的神秘高贵之感;男子金冠束,风姿特秀,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高雅贵气;紫色衣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绣有暗纹的长袍。
最为诡异的是这个男人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挥之不散的青色烟雾,男子右侧眼尾处还覆盖着一枝细细小小的翠绿色藤蔓。
如此映衬下,明明是俊美绝伦的容貌,高贵自然的气质,却隐隐透漏出一种阴冷毒辣,身上无形地散着令人心悸的感觉。
只一眼,‘这个男人很强。’季长歌在心中客观评价道,也很危险。
整个人给季长歌的感觉,好似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这是一个善于玩弄阴谋诡计之人。’
一见男子出现,粉衣女子毫不见刚刚的狼狈之色,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跑到男子身侧,一手指着对面几人,语气嚣张阴狠道,“表哥,这几个贱人欺负我,你快帮我杀了这几个小贱人。”
闻言,俊美男子只淡淡斜睨了粉衣女子一眼。
粉衣女子顿时心中一凛,面色变了变,这才反应过来。
这位表哥可不是家族中那些对她有求必应的族兄。再开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颐指气使,反而带有几分讨好的意味。“钊表哥,她们欺辱我,一点都不把我们韩家放在眼中,你可得帮我出口气啊。”
韩钊蕴淡淡嗯了一声,目光直直看向白衣女子,一脸冷漠,口中道“不知我这表妹与几位道友有何仇怨?诸位竟要下如此狠手?”待看清白衣女子一行人的穿着修为,微微蹙眉,暗暗思考这一行人的来历,眼中余光却是冲着斜前方而去。
若是此时有人注意到韩钊蕴的目光,顺着目光而去,正是早早就下了灵舟的季长生与季长婧等人。
“下狠手?呵,我等不过是想买下那件广袖留仙裙,原就是我们先到买下。可令妹非要强买,强买不成,原是说好的价高者得之,我出价高这法衣自应归我。谁知令妹竟是出尔反尔,不但想要强行留下法衣,更甚者口出狂言辱骂我等,道友难道认为她如此无理,我等还要忍让与她不行?哼,再者若不是令妹率先出手,且对我族妹下了杀手,我等何至于与她计较。”白衣女子不悦的说道,看着韩钊蕴的目光中带着警惕与审视。
她们一行人从家族中出来历练,这是第一次来到晴岚皇朝,初来乍到,对于粉衣女子所说的韩家并无印象。但这并不能打消她的警惕之心,一路走来,所遇甚多,自当小心为上。
“原是金锐国青蚨仙子,在下晴岚皇朝邶洲韩家韩钊蕴。仙子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风姿独秀。今日之事既是表妹之错,我代表妹向青蚨仙子道歉。不过我对仙子仰慕已久,望有来日能与仙子煮茶论道,以剑会友切磋一番。”却是跟在身后的韩茗韫上前捡起地上已经零落成碎片的金色铜钱,拿在手中看了看,递给了韩钊蕴。
韩钊蕴一看,眼眸一闪,对于面前一行人的身份已是了然于心,自然地开口道。
说话间,韩钊蕴暗中瞥了粉衣女子一眼,看着粉衣女子狼狈刻薄的样子,眼中满是戾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不但没能钓出季家这条大鱼,反而招惹上了顾家少主。
‘青蚨仙子?’季长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沉下心思,这名号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要知道自打晓得自己要去皇都后,她可是拿出了不少时间专门去了解晴岚皇朝的历史以及各大小洲修真世家势力的分布、实力,了解最多的还是各大世家与她同一辈的家族小辈的情况。
以季长歌来看,这白衣女子样貌绝美,骨龄不过二十岁,已是筑基修为。凭着她的了解,在晴岚皇朝这般容貌出众,天赋绝佳,气度高贵,明显是世家出身的女修,她心里倒是有几个人选。但‘青蚨仙子’这名号却是对不上的。
不过季长歌见韩钊蕴前后态度变化如此大,想来这青蚨仙子也是有些来历的。
这边白衣女子,也就是青蚨仙子见韩钊蕴主动示好,不管他的示好是真是假,反正自己一行人没有吃亏,也就接受了他的示好。
倒地是修真世家出来的修士,深谙世家的生存法则,对于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来说,能交好就交好,必要的时候要全力拉拢;若无交好的可能性,那就要狠下杀手,斩草除根。
白衣女子这般,韩钊蕴也是这般。
如此刚刚还水火不相容的两方人不过几句话之间,已是相谈甚欢。
只是各自暗地里如何想,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围观的人能知道的了。
见状,季长歌按下对白衣女子的好奇之心,与季长生、季长婧等相携离去了。
“呵,有趣。”一身红衣的男子玩味地轻笑出声,那张雌雄莫辩且又阴柔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魅惑人心。
只见红衣男子慵懒地倚靠着身后的桌子,一副娇媚无骨的样子,此时,正从二楼一扇微微张开的窗子向外看去,视线所及正是刚才那场风波所处。
他右手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眼角轻轻挑起,笑容轻佻,魅惑似血。男子生得风流韵致,容貌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顾青颜,韩钊蕴,哦,还有一个小家伙,季长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