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船内船外都有自己人,李贤才能镇定居于危险的中心,而无慌乱。
“景德三年的卢知州遇刺案,可是这伙人所做的?”
李贤将温好的姜汤递给了下首的贾麟和曾波。
这次却是曾波双手接过,而后出言解释道:“确实如此,过程稍有些复杂,当然也不乏一些运气在里面。
上次收到小郎的信件后,我和杨唯当即开始调查,最终也是根据当年得案件遗留的蛛丝马迹,寻到了隐卫的线索,后又通过琼州府衙的线人,探得对方欲对小郎不利。
进而,两相联系,最终确定,这群人的最终目标,就是您!”
李贤冷哼道:“看来对方很心虚啊!这次又被我言中,不过,对方只要敢上门,那就要他有去无回。趁此机会,于之的打击越大,那么以后得敌人也就越少。
况且,来而不往非礼也!
关于防卫和设陷之事,就交由你二人负责了,余下的护卫都可以调动,不用问询我的意见。”
“那王家小郎和吕家郎君那里,可需要通报一声?”贾麟思索道。
李贤摇了摇头:“除了我们自己人,其他人都不用告知,王兄和吕兄我自会解释!”
自家小郎既然有了妥善安排,后面之事,只要自己等人按照制度办就行了。
雨夜之下,短短半个时辰内,楼船各处,都在贾麟和曾波的安排下,守卫的严密无比,只待那群刺客主动迎上门来。
很明显,相比于一年前的河西之地,于党项人在战场之上,面对面的冲锋陷阵,这一次更加趋向于隐蔽,却又更加危险。
一夜过去,除了天空漂泊的大雨,水位依旧上涨之外,整个安逸镇,如之名字般,唯有太大改变。
一整个白天,李贤都在和王曾吕夷简加上贾麟,打着麻将。
但空气中笼罩着的微妙气氛,还是被王吕二人察觉到。
两人虽然没在安西军待过,但看到贾麟等人独特的气质。思及安西军的传说,尤其那支神秘的队伍,于河西之站的巨大作用,二人有些猜测,但同时,内心也有些心安。
麻将打到最后,毫无意外,又是李贤大胜的多。
王曾伸了伸懒腰,目光扫向连绵不绝的雨珠,又看着李贤的侧脸道:“对方果真开始动手了吗?”
吕夷简略带深意地望了眼船上的陌生面孔,还有在船头角落来回巡视的一双双眼,笑道:“小郎早有安排,看来我们只要老老实实待着,不填麻烦就对了!
今日劳累一日,仅有两个赢局,头脑昏昏沉沉,还是早些睡去,希望明日天晴,河道顺畅以后,能早日到达雷州。”
李贤也笑道:“劳两位兄长看得起,雨雾散去,便是晴天。这雨水比昨日小了不少,看来晴天不远了!”
楼船之上,三人轻松的模样,也让左右护卫放心下来,更有这应对即将到来的敌人的自信。
夜幕再次降临,矗立在中心位置的李贤坐船四周,忽有十几个零散的小船,于夜幕的掩护之下,不断靠近。
若从远方的山峦往下看,两者隐约要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