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霄道:“嫁鸡随鸡,嫁了便是一家人,只要他不嫌弃女儿,我便认他这个丈夫,只是女儿心存男儿志向,求道未成前,绝不会将身心尽数与他。”
“吾儿明秀贤淑,为父老怀甚慰。”白宗元呵呵一笑,满意的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道:“成婚后,吾儿便是张家主母,那十八行会首的位置断然不能再由外人担任,此事绝无商量余地,张潇若是真心待你,便必须将十八行交给你打理。”
白凌霄眸中放光,自信的:“爹爹尽管安心,女儿有这个自信,难道您的女儿还不如一个人老珠黄的寡妇?”
忽然,一声狮吼在奉阳上空炸响!
携云揽月,铺天盖地。
“白宗元,可敢来城北大校场与许某一战?”
......
城中区有一座茶楼叫听风小楼,地方不大,却被奉阳城中的江湖人尊为圣地。
老板娘是一位叫哥舒兰的寡妇,生的清秀文静,肤白貌美,还有一双大长腿,人未老,珠没黄,美滴很。
张潇带着哼哈二将出来巡街。左边是未来的巨人岛王储阿汉,右边是新收的小徒弟,南楚狮心许氏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一行三人溜溜达达来到听风小楼外。
“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张潇对正处在叛逆期仍心存疑惑的许六安说道:“母女团圆的戏码太伤感,我就不进去了,当初救出莲儿的时候就想把她送过来,但你二叔说她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才养在身边两年,这丫头粗手笨脚的根本不是干活儿的料,倒是个招惹麻烦的妖精,真不知道哪里值得你这么惦记。”
许六安小脸儿冷冰冰,眼中热切切,嘴上不在乎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玩伴而已,那年她们家遭逢巨变,我有心拔刀相助却被我二叔阻挠,后来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其实见不见的无所谓,只要知道她好好活着就行了。”嘴巴不老实,身体倒很实诚的迈步上了台阶。
三千年老怪在心里骂一句屁孩子,转脸吩咐阿汉:“你去顺心斋买些上等点心,去了你自己填肚子的,剩下的让老马用锦盒包装红绳绑好,一会儿我有用。”
阿汉大喜,屁颠儿屁颠儿的去了。
张潇站在街边枫树下,天空昏暗,细雨净街,伴着满城红叶飘飘落下。
哥舒兰的声音从头顶二楼传下来。
“他又要挑战白城主啦。”
“他也就这点喜好。”
“莲儿的事我欠你一个谢字。”
“我当初救你们母女是因为有人请我帮忙为你翻案。”张潇道:“你毒杀夫家满门的案子本已定案,若不是他硬压下来,根本等不到我出手,当初如果你真的要被砍头,他会造反。”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他本是狮心许氏十九代当中最有前途的一个。”张潇道:“十六岁那年,他拒绝了入苍穹书院深造的机会,来到北地边城入伍,世人都赞他是天生战狂,狮心男儿,其实你我都清楚他为谁而来。”
“那年我遵循爹爹的意思,从南楚都城远嫁到北国。”哥舒兰叹道:“北国十六年,是我耽搁了他。”
“我曾说过你太软弱,配不上他。”
“他配得上拥有最好的。”
“可惜在他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张潇道:“这个人脾气坏,好面子,笨嘴拙舌,但一颗赤子之心谁都比不上。”
“所以呢?”
“十八行会首的位置你不要坐了。”张潇道:“我打算在长安开一家书局,需要一个得力的人过去主持。”
“他要调往长安了吗?”哥舒兰问道。
“这不是你需要了解的。”张潇道:“只问一句,去不去?”
“去!”哥舒兰干脆答道:“只要是你说的,让我死都行。”
“你知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虽然你比莲儿大不了几岁,但不知为何,我总是无意识的把你看作一位兄长。”哥舒兰幽幽道:“为了我和他的事你真是操碎了心。”
“他晋升六级了。”张潇道:“到了长安,局面会比这边复杂得多,我希望你多陪伴他,提醒他,男人有了牵挂才会成熟,让他少犯错,最好不犯错。”
“哦。”哥舒兰未置可否,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刚才听衙门的兄弟说你府里死了个人?”
她是十八行会首,奉阳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今晚治安衙门要对大日坛宗的活动地点下手,正是十八行在提供消息。
张潇毫无隐瞒:“尹夜枭,当初你们家的惨祸就是由他谋划,为的是九宝莲花魂相。”
“这个恩情又不是一个谢字能报答的。”哥舒兰道:“如果等莲儿长大再报仇,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其实并不希望她背着仇恨生活。”
“不必客气,你都说我是你一个兄长了。”张潇笑了笑,又道:“他是来刺杀我的,没有你的事也不能容他活下去。”
上面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道:“我们走了,你在这边会不会很寂寞?”
“我要娶媳妇了。”张潇道:“白宗元的闺女,生的很美,还很有趣。”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哥舒兰道:“再美也比不过潇哥儿的诗词,要说有趣,大概不会有比麻将更有趣的游戏了,她真是个有福气的女子。”顿了顿,又问道:“我走了,十八行你打算交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