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O章 红衣(2/2)
作者:走过青春岁月

    “你大权在握,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张潇不确定她为什么这么说,只好半真半假插科打诨说道。

    王箭道:“我爹离开前对我说,你是配得上与姑父为敌的男人,他还说我在你面前跟个孩子差不多,所以他让我不要去试图用手里的权力去牵制你。”

    令尊真是个老机灵鬼儿。张潇心里吐槽一句。笑道:“伯父未免太过誉了,我岂敢与首相大人比肩。”

    “我爹要进入苍穹书院文史馆七层阁了。”王箭道:“而后会闭关一段时间,之后就代表苍穹加入到一个叫做最终阵线的神秘组织,可能还要轮流出海去某地值班。”

    苍穹文史馆?不就是白凌霄师父所在的地方?

    “七层阁是什么意思?”张潇问道:“为什么闭关以后要代表苍穹去加盟那个什么最终阵线?出海去哪里值班?”

    王箭道:“七层阁是苍穹书院文史馆的第七层楼,苍穹书院的文史馆有八层,对所有人族开放,但是进入到每一层都需要经过考试,每一层的考题难度不同,楼层越高考题越难,我也曾到过那里,最终止步于第四层。”

    “进入七层阁有什么好处吗?”

    “那里有很多关于修行的文献和秘策。”王箭道:“原则上东大陆所有圣阶强者都必须接受苍穹书院的调遣,好处就是可以成为苍穹书院的终身名誉院长,得到自由进出书院七层阁的特权。”

    又道:“最终阵线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我也不知道,爹从前都没跟我说过,至于他们要出海去某地值班的细节就更不知道了,我爹临行前只是对我说了这些话,然后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和那位三千先生只是想破坏某个秩序,而没有打算好建立一个让人族变得更强大的秩序,那就不如什么都不做。”

    嗯?张潇心中一动,这句话有点意思了。从凌空五子,到‘别绪三千’,这个时代的顶尖强者们对待天才人物似乎总是格外宽容。就比如那个离经叛道的叶玄,按理说,就他的所作所为,在统治阶层眼中该是十恶不赦的。但现在,这个人依然在凌云阁中活的好好的,甚至据说还有机会坐上苍穹院长的宝座。

    为什么会这样?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圣人们为何会对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天才人物如此宽容?

    “叶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忽然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

    “这个张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凌云阁里的红衣男对着正埋头于沙盘的青衫男问道。

    “妙人。”青衫男头也不抬说道。

    “怎么个妙法?”红衣男追问道。

    青衫男沉吟了片刻,摇头道:“我说不好,总之很妙。”

    “比如呢?”红衣男启发对方道:“他做了什么妙事让你觉得他是个妙人?”

    “比如他拒绝向王袍索要任何宝物,要求箭儿留下,却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这个事就很妙,在我看来,简直比当初谢安娶三姐还妙。”青衫男说道:“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眼前,所以我很确定那不是三千先生教他那么说的。”

    “那果然是有些妙。”红衣男点点头,道:“他若是要什么俗物,反而会被王袍瞧不起,不仅是王袍,我也瞧不起。”

    “三姐跟我说谢安很生气,因为王袍进阶的事。”青衫男说道:“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红衣男冷笑:“我没求着林道静和王袍去取龙元,本来这道局不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是王袍为了女儿的事,自己做出的决定,如果玄水龙帝不死,青龙一样会死,他们也会拿到他们想要的。”

    “变数是张潇。”青衫男道:“玄水龙帝死在他手上,你的局就这么被破了,感觉如何?”

    “有点意思。”红衣男笑嘻嘻道:“不过也算不上输给了谁,北地现在的变化正是你我当初想看到的,甚至比我们预想的还好,棋局没赢,却拿到了彩头,你说有意思不?”

    “没意思。”青衫男白了对方一眼,道:“看你这斗志昂扬的鬼样子就知道又没憋好屁,是不是对人家三千先生不服气,还想再来一局?”

    “哈哈,真知我者四弟也。”红衣男笑着说道:“还要辛苦你再跑一趟北地。”

    青衫男点点头,道:“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红衣男道:“他们师徒说的知行合一,我是服气的,但想让我彻底服气,总得拿出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你我都清楚,人族天下只靠少数异人守护的模式五十年内必定走到尽头,空羽城的那位就在七层阁上虎视眈眈,还有婆娑天奴搞的那一套我是非常反感的,如果张潇在北边真的立住了,我不介意向三千先生拜师求道。”

    “你有什么打算?”青衫男提醒道:“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张潇虽然年轻,但绝非任人拿捏之辈。”

    “他怎么想对我来说不重要。”红衣男拍了拍手边几张信笺,傲然道:“我的对手是指导彩衣女修行的三千先生,只要他的真实水平有信中内容的一半,北地通过考验便不成问题。”

    青衫男已经看过三千先生写给彩衣女的那十几封信,除了前面几封关于菲尼克斯浴火重生的内容外,后面的内容多为修身养性的学问。慨叹道:“山进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人有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

    “这样的话至少我是说不出的。”青衫男接着说道:“还有这句更妙,吾心即道,不向外求,吾心常光明,则世无晦暗,真是妙啊,无怪彩衣女对他顶礼膜拜。”

    “你不觉得他的字写的不怎么样吗?”红衣男见一向敬重自己的四弟这般推崇心中对手,不免有些吃味儿。鸡蛋里挑骨头说道:“字如其人,就他这一笔字便比谢安差远了。”

    “非也。”青衫男摇头道:“世人重文墨,拘泥于定式,谢安号称当代书圣,但我觉得他是以书掩其真人,而这位三千先生落笔随行,无规而有矩,却是以真人掩其书。”说着,顺手将那几页纸珍而重之的收入袖中。

    红衣男面无表情,默默看着他的小动作,道:“拿人手短,你该知道我从彩衣女那里偷到这几页纸有多难。”

    青衫男点点头,道:“小弟明日便动身赶往黄石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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