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次更甚。”苏乙叹了口气,见周芷若脸更红了,他也没心情调笑,“芷若万万不得运功,我带着你赶路,咱们先回去再说。”
“大哥,我……”小昭满脸忐忑愧疚。
但刚开口就被苏乙止住。
“这回多亏了你,咱们的小昭可是大功臣。”苏乙笑呵呵道。
小昭嘴一瘪,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大哥不但没有怪她、骂她,还夸赞她。
但小昭知道,大哥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出来让自己在苏三七和周芷若面前难堪。
一行三人回到六大派驻扎的营地,得到汇报的灭绝师太早就在这个方向迎接。
见苏乙搀着周芷若飞速而来,她面色凝重,急忙迎上道:“苏掌门,梦清向我汇报,你突然说了声‘芷若中毒’便匆匆离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此事说来话长,”苏乙看了看左右。
灭绝师太顿时会意,回头喝令道:“你们退开三丈开外,不准让任何人过来!”
“是,师父!”
一众峨眉弟子退开后,苏乙又让苏三七也先下去,这才简短将周芷若遇到金花婆婆,然后被金花婆婆下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昭和苏三七还好,对于苏乙的神奇已见怪不怪。
但周芷若却瞠目结舌,有些懵。
她觉得苏乙之前一定是在一边潜伏着,否则怎么对事情的经过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若是苏乙一直潜伏在一边,为什么又不直接站出来?
“是她!”灭绝师太听得牙痒痒,“十年前,老尼和这魔头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吓退了她,没想到今日她竟敢用这种卑鄙手段暗害我弟子,我真是后悔,当年没有杀了她!”
一边说着,一边也拉起周芷若的袖子查看,这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周芷若胳膊上如蛛网般弥补的黑线,着实触目惊心。
“苏掌门,芷若可还有救?”灭绝师太颤声道。
苏乙缓缓点头:“有救,我要师太屏退左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芷若体内的毒不难解,但要害有三——其一,我虽然以截脉止血之法暂时阻止毒素蔓延,但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否则半个时辰后若还不解开穴道,会让芷若内力逆流而死。”
“其二,芷若所中的牵机之毒我虽然可以配置解药,但其中几味药极为珍贵,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而芷若只有半个时辰时间……”
“其三,我还有一法,那就是为芷若以特殊手法运功驱毒,辅以针灸。只是要这么做,必须除去芷若身上所有衣物,一是因为我要看到毒素蔓延状况,根据实际情况下针认穴;二来要排出毒血。穿着衣物多有不便。”
此言一出,周芷若已羞得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一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边的小昭也目瞪口呆。
灭绝师太深深看着苏乙,问道:“苏掌门,此事你打算如何?”
苏乙正色一拱手,道:“在下和芷若十分投缘,情愫暗生,恳请师太许芷若于我为妻!若蒙不弃,他日必向峨眉三书六礼正式提亲,还望师太成全!”
这话一出,旁边二女顿时如遭雷击,都愣在原地,半响都反应不过来。
良久,周芷若羞涩地就要捂脸离去。
“芷若,不准走!”灭绝师太轻喝一声。
周芷若顿时僵住,却低着头谁也不敢看,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上。
而一边的小昭却跟周芷若形成鲜明对比,此刻面无血色,咬着唇摇摇欲坠,眼神写满无助。
苏乙叹了口气,对灭绝师太又道:“师太也知道,恩师临终前……”
“我知道!”灭绝师太打断他,“你的师父要你至少娶四个夫人,生八个孩子,为你逍遥派开枝散叶……”
这话一出,旁边的小昭和周芷若都目瞪口呆。
苏乙尴尬一笑道:“是啊,恩师遗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下比较……博爱,我虽倾慕芷若,但小昭对我情深义重,我也绝不会辜负她……”
小昭本伤心欲绝,仿佛天塌了般,但突然听到苏乙道破对自己的心意,愣了半响,瞬间心中无限欢喜,痴痴地看着苏乙,觉得此生已然无憾了。
一边的周芷若虽早知道苏乙对小昭感情也不一般,但这时听苏乙承认,心中还是生出酸楚,之前的忐忑和喜悦顿时大为减退。
二女情绪大起大落,仿佛坐过山车一般。
“师太,师命不可违,我这一生一定是要娶四个夫人,生八个孩子的。”苏乙正色道,“芷若是个好姑娘,原本我也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她接受,所以只能做一步看一步。可不想世事无常,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要给芷若疗毒,必会让她清誉有损,这却并非我所愿了。但若是有了名分再为她疗毒,那边是天经地义,因此我才冒昧提起此事,请师太万万成全。”
灭绝师太看着苏乙,缓缓说道:“苏掌门,你知不知道,芷若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也是我早就钦定的接班人。”
周芷若“啊”了一声急忙道:“师父,弟子才浅德薄,难堪大任……”
灭绝师太一抬手止住她说话,看着苏乙继续说道:“我峨眉派历代掌门人都无嫁人先例,而且出嫁从夫,真若是嫁了人,那必然也是事事以夫家为主,更加不适合做我峨眉掌门人。我培养芷若十多年,你却要我将她许配给你,那我峨眉派下一代由谁来继承?”
周芷若脸色变幻,欲言又止。
苏乙却不慌不忙道:“我也知道在一众峨眉弟子中,师太对芷若一向另眼相看。青睐有加。我贸然让师太割爱成全我和芷若,实在唐突不该。只是一来芷若性命危急,在下别无他法才出此权宜之计;二来,便是今日我不求亲,他日我也必然会向师太求娶芷若。”
“芷若能嫁给我,其实便是逍遥派和峨眉派联姻,你我两家以后亲如一家,这是双赢的好事;芷若对于我和峨眉派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不过苏某会在聘礼上略作补偿,虽然只是聊表心意,却希望师太能因此看到我的诚意;再者,师太春秋鼎盛,现在就谈接班人……会不会太早了些?”
灭绝师太哑然失笑:“苏掌门啊苏掌门,老身说不过你。想想你我结识至今,似乎无论何事,你总能说服我。”
顿了顿,她看着苏乙,眼中已有笑意:“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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