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啊,黑腾太君,还有黄金标,野尻太君,夏学礼,个顶个不是好人,他们不让我贾贵开口,就把这个给炮楼里面送粮食的任务交到我贾贵手中了,你说我要是去给人家送粮食,就我贾贵做的那些事情,落在8鹿手中能有好嘛,我落在8鹿手中是死,不给孙有福饭钱落在燕双鹰手中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我干嘛花这个冤枉钱。”
“贾队长,您这事还真的有些难办。”贾贵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了,孙有福也不好在逼着贾贵还钱。
赶鸭子上架,他也得有鸭子啊。
没有鸭子,只有架子,你就是使在大的劲头,它也不能上架。
“喝酒。”
“吃肉。”
“吃火烧。”
“我就是死,也得当个饱死鬼。”言语了好几声的贾贵,索性连筷子都不用了,挥舞着自己的五股烈焰叉,朝着驴肉火烧招呼了起来。
目的已经达到。
该说的情报都已经说了。
剩下的事情就看张世豪具体怎么操作了。
自己这个狗汉奸死了,对组织有多大的好处,有多大的坏处,让张世豪他们自己纠结去吧。
就在贾贵朝着驴肉火烧使劲下家伙的时候,一个手中拎着写有测字字样条幅的寒酸老头站在了鼎香楼门口,正抬头打量鼎香楼的招牌。
来得都是客。
纵然人家衣着有些寒酸,看着不像有钱人,却也比贾贵他们这些光吃饭不给钱的狗汉奸强好多。
最起码人家是给现钱的。
“客官您好?”孙有福迎了上去。
“敢问可是掌柜当面?”老头没进门,而是朝着孙有福发问了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这个小店就是我开的,我叫孙有福。”
“原来是孙掌柜,鄙人游走千里,今日途径贵安丘宝地,忽腹内五脏六腑倍感空旷,容不得鄙人多疑,故迈步移位进入,还望掌柜多有担待。”
“掌柜的,老先生说的嘛意思?”
“阿豪,老先生的意思,就是说他肚子饿了,想要在咱们鼎香楼吃饭。”孙有福朝着老头笑了笑,“老先生,不晓得我说的对不对?”
“孙掌柜言之有理,老朽迈步进入贵宝号,还真是为了祭奠腹内五脏六腑而来,不知贵宝号可有充饥之食物。”
“我们鼎香楼就是一家卖驴肉的馆子,有吃的,您请。”孙有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老头进鼎香楼。
吃饭你的进来,杵在门口像怎么一回事?
杵在门口吃饭的那是乞丐。
错错错。
乞丐都是躲在角落里面吃。
“谢孙掌柜之请,老夫却之不恭了。”老头迈步进了鼎香楼。
贾贵与老九坐的那张桌子,刚好位于鼎香楼正门处,不管是谁,但凡是进入鼎香楼吃饭的人,都必须途径贾贵这张桌子。
旁人都是面对贾贵,在绕过贾贵的时候点头陪陪笑脸。
毕竟贾贵头上顶着一个侦缉队队长的头衔。
算卦的老头却不这样,他在看到贾贵的时候,眉头下意识的一皱,空着的右手往这个半空中一抬,手指头胡乱的互掐起来。
十多秒后。
老先生扭过身躯,将屁股对准了贾贵,背对着贾贵绕进了鼎香楼。
此举。
令贾贵郁闷。
也让孙有福等人茫然。
老先生这是干嘛?
不想看狗汉奸贾贵嘛。
或许是。
或许不是。
谁让他们不是老先生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晓得老先生心中所想。
“老先生,您这是?”张世豪发问道。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虽说仅仅就是一个半仙,却也知晓其中利害关系,有些地方可为之,有些地方不能为之。”
“不明白。”
“逢凶化吉而已。”老头道:“吉祥之地,需面对,此为盈利纳福,凶险之地,可背之,此为避凶消灾去邪。”
“老先生,您不会说我们鼎香楼是凶险之地吧?”张世豪嚎了一嗓子,“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开?”
“不是你们鼎香楼为凶险之地,你们鼎香楼真要是凶险之地,老夫也不会迈步进入其中,刚才老夫之所以背对进入,是因为有些人背走霉运,唯恐霉运找上老夫,老夫才会如此。”
话说的这么明白。
就是傻子也晓得老头的意思了。
整个鼎香楼内。
能让老头这么说的人貌似只有一个。
侦缉队队长贾贵和老九。
刚才老头进入的时候仅仅背对了他们两个人。
人们齐刷刷的把目光望向了贾贵和老九,随即又把目光看向了老头,这里面就包括贾贵和老九。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颊,贾贵整个人瞬间释然了。
还这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说熟悉。
是因为贾贵之前跟人家打过交道,让人家算算自己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娶过媳妇,什么时候娶媳妇。
当时的情景,至今还牢记在贾贵脑海。
“你可不能因为我是黑腾太君的人就找我要卦钱,你要给我好好算算,看看我能不能娶上媳妇。”
“我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我就知道那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她看着就跟画上的仙女似的。”
“我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我就是知道她是城南刘家峡胡家屠夫家的闺女,她老爹是杀猪的。”
后面应该还有不过脑子的话,只不过被一个小鬼子给打断了。
从那件事之后,贾贵就一直没有在见过周半仙,他依稀记得第一部戏中周半仙离开的相关情节。
周半仙在跟石青山接触后,整个人就在没有出现。
贾贵猜测,周半仙应该被石青山给收服了,跟着石青山去了根据地,做些力所能及的类似教书的事情。
当然了。
这仅仅就是贾贵的猜测,他没有详细的证据证明周半仙也是8鹿。
但却可以适当的试探试探。
动了动嘴巴,刚要张口,就被老九给抢了一个先机。
“老头,你是不是再说我们啊?你敢说安丘侦缉队队长倒霉,说安丘侦缉队小队长老九要送命,你这是不把安丘侦缉队放在眼中,罚款十块现大洋。我看你这个样子,估摸着你连一块现大洋都掏不出来,你只要说说你刚才为什么屁股对着我们走进来,这十块现大洋的罚款我们就不找你们要了,要是说不上来,或者说错了,我可要让你去太君的宪兵队走一趟了。”
“这位老总,谁走霉运,谁没有走霉运,老朽一眼就能分的出来,老朽观二位老总头顶阴云密布,恐不久便会有性命之危也。”
“你他M的瞎说,外面的天气好好的,哪里有云,还他M的阴云?那是要下雨才有。”贾贵作势就要掏枪。
老九连拦阻都没有拦阻。
“老九,你怎么不拦我?”摆弄了半天,愣是没有拔出手枪的贾贵,朝着老九发了一顿火。
“我拦你干嘛,反正你也拔不出手枪来。”
“也是。”贾贵将枪套重新挂到腰上。
“贾队长,老朽刚才言语中所谓的阴云,是一种寓意。”
“什么是寓意?”
“寓意其实是一种修饰,你也可以将其称之为霉运,走背字也行。”
“就是我们活不长了?”贾贵喃喃了一下。
“嗯,是这么一个意思。”
“哎呦喂。”老九一拍桌子,朝着贾贵嚷嚷道:“队长,人家说的没错,咱们现在真的在走背字,咱们不是过几天要去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嘛,这肯定要跟8鹿交手,到时候8鹿的子弹打在咱们身上,咱们不就死翘翘了吗。”
“这么说人家算对了?”
“什么算对了,人家连算都没算,就把咱们过几天要去送死的事情给看出来了。”
“这他M的神仙啊。”
“神仙一词当不得,老朽周半仙是也,云游至此,本不想多事,怎奈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不得不冒险进入鼎香楼,替两位老总化解此劫难。”周半仙趁着机会,可劲的给自己脑袋上扣着高帽子。
这关系到他今次进入安丘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