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现在的张世豪,还是驴驹桥的金宝,亦或者之前鼎香楼的大伙计蔡水根,向来都是以组织大业为重,以上这些人不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他们也牙根不会做这样无聊透顶的事情。
根据排除法定律,排除掉错误答案,就只剩下正确结果。
所以这一声吓唬贾贵的吼叫声音,只能是杨宝禄喊出的,也只有杨宝禄这样不怕死的愣头青才能说出这样不计后果的话语。
心里明白归明白,可是贾贵还的装。
糊涂是他伪装的外衣。
故贾贵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丝毫没有将自己当做侦缉队队长,也没有把杨宝禄当做杨宝禄,是当做燕双鹰来看待。
“贾队长,您赶紧起来。”
“刀子,8爷面前我怎么敢起来啊。”
“贾队长,这里没有8鹿,就我们几个。”
“别骗我。”
“您不信可以看呀。”
贾贵微微的抬了抬头,还没有将头完全抬起,立马又把头给低了下来,这样三四次,直到贾贵将这种害怕和惊恐表达的淋漓尽致,他才将自己的头正式抬了起来,睁着一双三角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孙有福,全福、张世豪、杨宝禄。
在没有了别人。
“谁?”
“孙有福,你。”
“不是我。”孙有福赶紧撇清着关系,真要是被贾贵给弄到侦缉队大牢,他孙有福还活不活了。
全福在贾贵目光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就躲到了一旁,一副不是我干的样子。
唯独杨宝禄,傻不愣登的站在贾贵面前,双手还叉着自己的腰杆,给贾贵一副我就是大爷的架势。
“杨宝禄,你行。”贾贵用手指着杨宝禄,一边慢慢的朝着鼎香楼门口挪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晓得为什么,手中没有出现手枪,反而出现了一只哨子。
见到贾贵手中出现了哨子,孙有福脸色都变了。
安丘城内,不管是小鬼子,亦或者狗汉奸,只要遇到8鹿或者有这个重大的军事行动,向来都是以哨声为信号。
一般情况下。
那里有哨声响起,就说明那里发现了8鹿或者被8鹿攻击,需要增援。
真有8鹿也还好。
关键没有啊。
是杨宝禄在装这个8鹿的声音吓唬贾贵,依着杨宝禄那个愣头青的劲道,往日里喝点酒就说自己是8鹿,还说自己见过石青山、李向阳、燕双鹰,跟他们是一等一的好朋友,这要是被抓到大牢里面,根本不用上刑,只要小鬼子开口询问,杨宝禄自己就把这个8鹿的帽子认领了下来。
这不要命嘛。
宝禄。
瞧瞧你干的好事情。
孙有福颤巴巴的叫了一声,“贾队长。”
贾贵没有理会,把哨子拿在了嘴边。
都这时候,还要什么自行车。
先顾命吧。
孙有福一把抱住了贾贵,嘴里还急巴巴的解释着,“贾队长,误会,误会,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什么误会?误会不了,杨宝禄刚才说的,说他就是8鹿,他要不是8鹿,能这么说嘛,孙有福,你给我松开,你要是在这么抱着我,我就说你孙有福跟杨宝禄是同伙。怪不得黑腾太君一直怀疑你们鼎香楼,合着你们鼎香楼还真的是8鹿在安丘的潜伏点,一个厨子不做饭,改当8鹿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我就想看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弄。”
贾贵这番话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
唯独杨宝禄。
比傻子还傻子。
火烧眉毛,眼瞅着就要殇命了,他还叉腰站站在那里摆这个架势。
“宝禄。”孙有福尖锐的声音响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杵在那里不动弹,是不是想把咱们鼎香楼这些人全部害死你才甘心,我死了,师娘死了,全福死了,鼎香楼的招牌砸了,你就顺心了是不是?”
“师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8鹿,装什么8鹿,看看把贾队长给吓得,上次人家石青山来鼎香楼找咱们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让你不要在借着酒劲说自己是8鹿,你这样会坏了人家的名声。”
“我这不是着急嘛。”
“着急你也不能说自己是8鹿啊,这是安丘,有贾队长在,你说自己是8鹿,不是找死嘛,鼎香楼也得跟着你玩完。”
“师哥,我错了。”
“跟我说错有什么用,你得跟贾队长说。”
“贾队长,对不起,我杨宝禄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了。”
“一个不是就完了?黑腾太君说了,抓住一个8鹿给一百现大洋。”
“咱们没有现大洋,咱们有这个驴肉火烧。”张世豪拎着几套用纸包起来的驴肉火烧,将其放在了贾贵的手中,“贾队长,您消消气,宝禄也是无心之举,您想想,就宝禄这种人,见人就说自己是8鹿,他能是8鹿嘛,人家8鹿有他这样的人不是早被贾队长给抓了嘛。”
“别说,你说的还有点道理,可是你给我驴肉火烧干嘛,我刚刚吃饱,总不能在吃吧。”
“贾队长,这个可不是给您准备的,这是贵夫人准备的,天都黑了,贵夫人怎么也得吃晚饭吧。”
“我不认识姓贵的夫人啊。”
“贾队长,我说的是您媳妇,您怎么也得给自己媳妇带点驴肉火烧吧。”
“我啥时候有媳妇了,我他M的还光棍。”
“贾队长,您昨天晚上娶得媳妇,就在我们鼎香楼。”
贾贵皱着眉头,看着张世豪,“我娶媳妇了?”
“您娶媳妇了,黑腾太君都来了。”
“哎呦,不说我还忘记了,我这就走。”贾贵拎着驴肉火烧直奔了自己的家,路上的时候,贾贵还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驴肉火烧。
对于张世豪给葛大妮送驴肉火烧这件事,贾贵表示十分怀疑。
在白翻译跟张世豪接头后,张世豪就把驴肉火烧给包好了,这驴肉火烧里面未尝就没有这个文章。
算了。
自己当个不知道就好。
嘴里哼着小曲的贾贵,缓步朝着自家走去,身后的鼎香楼,不管了。
“宝禄,宝禄,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些人全部给害死呀,今天得亏那是贾贵,被刀子用几套驴肉火烧给打发走了,要是来的人是白翻译或者黄金标,你那番话会把我们鼎香楼这些人全部害死,这是贾贵没有吹响哨子,要是吹响了哨子,小鬼子来了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师娘死了我到了地下怎么跟师傅交代?鼎香楼的这块牌子还要不要了?”
“我不是看贾贵躲在桌子下面不出来着急嘛。”
“着急也不能说自己是8鹿呀,看看把贾贵给吓得,幸亏我用驴肉火烧给打发走了。”
“刀子,你还有理了?”孙有福转头说教起了张世豪,“今天贾贵他们吃的这顿饭,一分钱没有挣到,还搭了几套驴肉火烧,对了,你给贾贵拿了几套驴肉火烧?”
“三套。”
“你可真舍得给,三套火烧,要了我的亲命了,葛大妮那个妮子一套驴肉火烧就够了,跟着贾贵能饿着。”
“掌柜的,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葛大妮吃惯了驴肉火烧,一准得经常来吃,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找她要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