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早得了吩咐,拿了当时傅明华存放书信的木盒放在榻上的矮桌上,趁傅明华出来的时间里,燕追早就已经将锁解开,将里面的信都拿了一封出来拆开。
当时他所寄的信件,一封不少的全都存在这里,燕追心中十分满意,朝傅明华伸出了手来,等她一搭上,便抱了个********满怀。
“念来听听。”
他抱着傅明华上榻,两人挤到一块儿,天气这样热,屋里就是摆了冰盆,温度也降不了多少下来,他却甘之如饴,唤人送了扇子进来,不紧不慢的摇,清风徐徐而来。
那信上写着:鄯州近来连绵大雨,每走一步,便泥足深陷。
她靠在燕追怀中,缩起了一双足,轻声的念:“……黄河水势渐涨,安北挤满了民众。”她声音温柔,由她缓缓念来,燕追眼前便浮现出了自己当日领兵视察安北情况时的情景来。
那时雨已经连着下了好些天了,河水淹沿了两岸的良田,那时正值秋收之季,受到惊吓的民众逃入安北等地,由官府开仓放粮,收容安抚。
吐蕃向来狼子野心,突厥也对大唐山河虎视眈眈,好在雨水并不大,河水涨得并不高,两岸又筑起了堤坝,受灾的地方并不多。
为了以防万一,他时常领兵出外巡逻,哪怕是出身高贵,可要真正拼出军功,却并不是躲在棚中享受便成的。
他出外时,马蹄溅起的泥水有时飞得他一身都是。
蓑衣浸湿了雨水,紧贴在他身上,透过冰冷的锁子甲,更是沉了数倍不止,那时的他白日时衣裳就没干过。
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提高警惕。
那种感觉他回想起来,就将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
原本并不美妙的回忆,此时由她口中念出来,却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他安静听她念:
“若元娘见了我,一定认不出来。”
说到这儿,傅明华就顿了顿。
“怎么不念了?”
燕追侧低着头,将脸贴在她脸颊处,她还有些不大习惯这样的亲密,便拉长了脖子想躲。
只是越躲便越使他侵占更多,他将脸埋在傅明华修长的颈间,吐出的热气吹拂在她耳朵,那晶莹可爱的耳垂都变得滚烫了。
秀发并没有挽起来,而是垂在了她身后,并没有全干,水气将两人薄薄的衣裳都浸湿了,两人一紧贴,身体的曲线便更分明。
“王爷,我能认出您来。”她仰头想避,燕追将她搂得更紧,吻缓缓落在她侧头时离他极近的饱满额头上。
“真的?”
燕追故意逗她,傅明华点了点头:“真的能认出您来。”
他就轻声的笑了,笑声轻快,显然十分愉悦。
“就是你能认得出来,我怎么能舍得让你去鄯州?”他柔软的嘴唇一下一下点在她额头,她听了这话,就觉得心尖都颤了,闭了眼睛承接他的吻,睫毛还轻轻的抖。
燕追抬起头,示意她接着念,她握紧的手掌松开,才发现握在手中的信件都被她用力揉得皱了一些。
与傅明华一起再看这些他当时写过的信件,使燕追心里又多了一重感受。
他回味了一番当日写信时的心情,当时有种求而未得的急切,如今却有得偿所愿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