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魏敏珠听了岐王妃的话,牙都咬紧了。
崔贵妃虽说表面上是在转头与黄一兴的弟子程济说话,实则却分了心留意这边。
之前魏敏珠与傅明华之间的斗嘴她也是瞧在眼里的,心里不由对魏敏珠性情又更为鄙夷。
魏敏珠与傅明华也不是第一回起了争执,小娘子年轻气盛,斗几回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但像魏敏珠这般,每次出言挑衅,却一次都占不得好,还偏偏又学不乖,就让崔贵妃有些看不上了。
她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灼华这话说得不错。”灼华是岐王妃的小字,崔贵妃这样一唤,岐王妃脸上笑意便深了些,也俯了身体过来看。
崔贵妃接着又道:“王爷自小便有成算,心里有主张,令人摸不透心思。”说到此处,崔贵妃手捏成兰指,掩了唇:“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错了。”
“哦?”
岐王妃脸上露出意外又有感兴趣之色:“但求娘娘指点。”
“王爷成婚之前,便心悦我明华。”崔贵妃忍了笑,岐王妃听了这话,倒是真有些意外了。
傅明华虽然仍坐得端正,但听了这话,也不由有些脸红。
崔贵妃倒是说得坦然,大唐女子地位不低,婚前有人仰慕并非丑事,反倒更显小娘子之美。
尤其在崔贵妃说来,仰慕傅明华的是燕追,两人又最后终成眷属,便更添美名。
对面跪坐的燕追只看到这边在笑,又听不清几人说了些什么,好似岐王妃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明就里挑了眉,崔贵妃笑意便更深了些。
岐王妃身侧的魏敏珠脸色惨白,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强笑道:
“听说当初皇上也是仰慕容妃娘娘……”
她话没说完,岐王妃眼里闪过震怒之色,表情却极为平静,向崔贵妃告罪道:
“实在是失礼了,之前兴许是多喝了几杯茶水,此时要告辞一阵。”
说了这话,她又端详崔贵妃的神情,却见贵妃眯了眼睛,手掩着唇鼻,看不出喜怒来。
允了她告退之后,她笑着温声与魏敏珠说话:
“敏珠随我来,替我整理一下裙子。”
魏敏珠一时激动之下,脱口说了那话,便觉得心中不好。
但想想自己父母兄长此时俱在殿中,又觉得心下稍安。
她跟了岐王妃出殿,寻了偏僻处,岐王妃停了下来,魏敏珠正要发问:“母亲不是要去……”
话没说完,岐王妃抬起手臂,重重一耳光就朝她脸上打了下来。
‘啪’的一声重响,打得魏敏珠脸一偏,头重脚轻之下,人踉跄了两步,重重的就撞到游廊木栏之上。
兴许是太过意外了,她被打得脑袋发蒙,连伸手去捂脸都忘了。
大唐养女儿向来是娇养,更何况打人不打脸,她又是嫡长女,在室时柱国公魏夫人从来不舍得碰她一根指头,下人也侍候得妥妥贴贴,连头发丝儿都不敢让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