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侯爷脸色发青,看儿子躺在架子之上,不住呼痛,强忍了怒火:
“你是不是又与他人争风吃醋,而遭人打了?”
当初傅其弦的兄长傅其孟便是如此,与人争风吃醋,结果遭人打死。
此事发生之后,长乐侯府极力隐瞒,可依旧有些风声传了出去。傅其孟的短命惹得侯府背地里遭人耻笑了多少次?
虽说傅侯爷当年为了消弭皇上戒心而有意将儿子养废,可如今真正看到这样一个废物时,心里却说不出的痛恨。
尤其是他将话一说完,傅其弦却不敢声张,分明就是确实出门惹事生非过的。
如今府里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的敬告仿佛还言犹在耳,那幅嘉安帝亲赐的字画,此时还挂在傅侯爷书房里,若是再出此事,恐怕不止自己谋不成权势,极有可能会将父亲传下来的这份家业折腾得干干净净。
傅侯爷深呼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脸上全是警告之色:
“谢氏尸骨未寒,你却与人争风吃醋遭人打断双臂,若是传了出去,长乐侯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傅其弦一双手疼痛异常,却又偏偏被傅侯爷训得张不开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来。
可傅侯爷却丝毫不怜悯,警告他这段时间守在屋中不得随意乱出,并勒令他不许再去找傅明华要银子,否则再出了这样的丑事,与其等他祸害长乐侯府,不如他亲自将傅其弦双腿打折!
傅侯爷在说这话时,并不像是随口一说的,傅其弦被吓得不轻,下人抬他回房时,他便昏死了过去。
儿子被人在元岁这一天打折了手臂,白氏心里既感痛惜又觉得有些晦气。
这些天傅其弦找傅明华要银子白氏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那时她睁一只闭一只眼,如今儿子出了事,她难免会有些迁怒到傅明华身上。
二房的人过来玩耍时,她令人将前来院中的傅明华挡了回去。
“夫人说,如今大娘子身在孝中,莫要冲撞了二太太以及诸小娘子们。”
出来回话的小丫环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哆嗦着将话说完,付嬷嬷看她的神色似是要吃人。
“有劳了。”傅明华点了点头,倒是并不如付嬷嬷那样气愤,她看了碧青一眼,碧青上前打赏了一个精致的绣了两条鱼的荷包袋子,那丫环感激的跪下叩了个头,傅明华才领着一群人回自己院落。
“夫人也实在是……”付嬷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傅明华梦里早已经见识过这样的情景,白氏的冷落与刁难,还不足以使她动气。
时间一晃倒是过得快,白氏对傅明华的不待见,府里人人都瞧得出来。
过了六月傅明华十二的生辰,便已经是要脱孝了。
前陈朝信奉周礼,认为若是父在母亡,则守孝一年,母在父亡则守孝三年。
太祖立国时认为母亲孕育子女同样辛劳,因此定父在母亡,则同样守孝三年。
只是这所谓的三年不过是二十七个月,不过也统称三年,但在月数之上又略有区别,以示男尊女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