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道看懂了林卿如的表达。

    那颗让她驻足的竹子上，大抵是他们曾经在这里练剑的痕迹。

    微微俯身，是因为他们那时候还小，身高没有长开。

    竹上的痕迹，或许是小时候挥剑时留下的剑痕。

    或许，干脆是儿时顽皮的两个人，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过了一会，追忆的神色从林卿如脸上渐渐消失，她从袖中小心翼翼拿出来那一方手帕，随后左手悄然攥紧。

    与此同时，她握剑的右手，也同样攥紧了剑柄。

    随后，长剑一个利落的上挑，随即接上了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

    陈有道眼前一亮。

    林卿如竟然选择了舞剑！

    身姿翩然，动作利落。

    一看就是练过的。

    要么是以前拍过武打戏，要么就是为了这一次试镜特意准备过。

    原本陈有道脸上轻松的神色消失，逐渐专注起来。

    林卿如的剑，舞得很好看。

    剑身如同有生命一般灵活飞舞，招式身段透着飒爽的美感。

    导演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开始想，如果此时的机位不只是两个，而是全机位，用上一个旋转机位，这段舞剑他能拍出惊艳的效果。

    而且，根据林卿如的舞剑动作，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段两个人合练剑术时的动作。

    这段，是林卿如想要表达，当年二人练剑时的场景复刻。

    只不过，当年默契无间的人，如今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舞到一半，剑势骤变。

    原本的流畅和谐之上，速度迅疾了起来，很明显增添了凌厉。

    与此同时，林卿如的神色，也比方才冷了许多，如同寒霜一般。

    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左手的那方手帕，似乎不经意间脱手而出，飘散在了空中。

    刺啦——

    林卿如回身一剑，竟然恰好刺向了手帕的正中间。

    原本脆弱的手帕，从中劈开，一分为二。

    林卿如停下，走到残破的手帕附近，皱着眉头俯视着她曾视若珍宝的手帕。

    她的手再次攥紧剑柄，最终也没有将手帕捡起，而是径直转身，大步离去。

    从头到尾的表演，林卿如没有说一句台词。

    所有的情绪转变，都在细节里。

    “好！”陈有道忍不住站起身来鼓掌。

    林卿如此时已经下台，原本在台上清冷孤傲的气质一扫而空。

    她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导演，我损坏了道具。”

    那手帕是真的不扎实。

    本来林卿如只是想做出一个劈开手帕的效果，这个在实地拍摄的时候完全可以后期做出来。

    但没想到，这手帕这么不经刺，竟然真的破了。

    陈有道哈哈一笑，“没事，不重要。这一次，你演得很好！是以前学过武术么？”

    林卿如笑笑，“小时候跟着我爷爷练过一阵。”

    “好，这是好事。清秋月这个角色，本来就是要会一点剑术。包括男主女主和其他的演员，在进组之前，我会要求所有的演员都进行这方面的培训。你有底子就更好了。”

    古装戏拍摄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打戏。

    仙侠剧在表现形式也已古装为主，而且仙侠戏的打戏还有更重要的要求——无实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