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人从城门进来出去,但没有车队进出。毕竟不是赶集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大日子。
少年等的有些不耐烦,便挣脱了老者的手,捡了根枝桠在地上写起字来。虽然写的很慢,但是一笔一画都很工整,甚至还稍带着些许笔锋。
老者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肯定之意。
““林”字最后一捺力度不够。”
““清”字倒还可以。”
老者看着看着,还不忘点评了起来。一手至于后背,一手抚须,简直就像一个教书先生一般。
只是这种穿着的教书先生的确寒酸了一点,城里的教书先生虽不说穿的多么奢华,但起码个个都很体面。
不过老者虽无这先生之名,但却有这先生之实。孙儿识字认句都是他教的,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可不比外面的那些教书先生差。外面那些教书先生大多是为了谋个生计,哪会像自己这般用心。
少年心无旁骛的在地上连着字,老者则时不时的往城内撇去一眼。
……
……
“驾~”
伴随着马夫高亮的一嗓,两辆马车出现在了城门口的位置。老者闻声赶忙拉起少年迎了上去,但马车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驶过了这对老少。
“劳驾~劳驾~”老者见马车没有停下之一,扯开了嗓子喊了开来。
当两辆马车完全驶过老少跟前的时候,第一头马车的帘子动了,并探出一个头来。
老着见马车并未停下,也就没再追寻过去。而此时车内之人却叫听了马车,小步子跑了过来。
“林老丈,林老丈”下车的是个中年男子,边跑边喊。
“老丈,您在这城门口是做甚啊?”中年男子显然是认识这对爷孙。
“严老爷呀,不瞒您说。老头子我正是为了等您而来呀!”老者见到来人顿时喜上眉梢。
“等我?”被叫做严老爷的中年男子一脸疑惑。
“正是!我也就不卖关子啦,我知道严老爷经常去长陵郡运送布匹,我们爷孙想让您捎我们一路。”老者解释到。
“老丈快请。”中年男子不假思索就同意了老者的请求,并作出请的手势。
“老丈您要出门只须托人捎句话就行,我差人上门接您即可。”中年男子补充到。
“可万万使不得,老头子已经得了您不少照顾了。”老者听到这话连连摆手。
中年男子边引着爷孙上车,边帮忙卸下老者的背篓。
待几人坐定,车夫马鞭一扬,马车晃晃荡荡动了起来。
“不知道老丈您去这长陵郡所谓何事?”马车重新启程后,中年男子先开了口。
“严老爷呀,也不怕您笑话,老头子我就跟您说了。”老者迟疑了一会到。
“哪里,老丈不妨直说。”中年男子一脸严肃,表明自己会认真听。
“我家孙儿已经到了入学听道的年纪,可像我们这样的村里人哪能这条件,老头子我又不甘断送孙儿前程。。。”老者说完有些沮丧。
“老丈有心了!”中年男子安慰到,老丈的难处自己完全能够理解。
“不知令孙道心几重啊?”中年继而问到。
“实不相瞒,老头子囊中羞涩,一个竹签难倒庄稼汉呐!”老者依然有些沮丧。
中间男子一时不知道如果接话,老者旋即又开了口。
“我观令公子天资聪慧,想必道心颇高吧?!”老者转开了话题。
“托老丈的福,犬子八重道心!”中年男子难以掩饰心中的悦色,笑呵呵到。
“八度可不低啊!令郎今后必定前途无量啊,恭喜恭喜!”老者陪笑到。
“呵呵呵,哪里哪里~”
……
车内两人渐渐也聊开了,伴着马蹄的哒哒声不时传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少年则时不时掀开帘子看路上的风景。
一骑快马飞驰而过,扬起路边的尘土久久没有散去。车夫捂着嘴骂道“大清早的赶着去投胎啊这短命的家伙!”,清儿便放下帘子把头缩回了车内。
一路上少年看到了许多素未谋面的人和村子,那些素未谋面人的人给了他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少年没有继续思索下去,因为伴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他依偎在爷爷的身上熟睡了过去。
车内也渐渐没有了声响,只剩下车夫不时口中蹦出“驾”的一声。
头顶不大的太阳越爬越高,路渐行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