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2/2)
作者:黄油奶酪

    “对不起”吗。

    把你变成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渣,这是你想要的吗。

    让你成为一个除了地狱以外哪里都去不了的恶鬼,我应该……对着你道歉吗?

    “パソコンの薄明かり,上階の部屋の生活音。インターフォンのチャイムの音,耳を塞ぐ鳥かごの少年。”

    电脑的微光,楼上房间的噪音。座机的铃声,紧紧捂住双耳困于鸟笼的少年。

    “見えない敵と戦ってる,六畳一間のドンキホーテ。ゴールはどうせ醜いものさ——”

    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着,狭窄房间里自以为是的堂吉诃德。反正自欺欺人的目的也是一样丑陋——

    闭嘴啊!!

    我已经不会害怕这些了,那些虚假的狗屎我早就不再害怕了!!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冷たい人」と言われたから。”

    我曾想过去死是因为,被人说成是“冷漠的人”。

    “愛されたいと泣いているのは,人の温もりを知ってしまったから。”

    想要被爱而流泪的话,一定是尝到了人的温暖。

    都说了,闭嘴啊……

    说什么“人的温暖”,明明就——

    ……等一下。

    眼前,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是……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あなたが綺麗に笑うから。”

    我曾想过去死是因为,你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死ぬことばかり考えてしまうのは,きっと生きる事に、真面目すぎるから。”

    满脑子都想着如何自我了结的话,一定是太想认真地活下去。

    是她。

    我想起来了,不,我其实从来都没忘记过。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まだあなたに、出会ってなかったから。”

    我曾想过去死是因为,还没有与你相遇。

    是啊,那个时候遇见了你之后。我本来,我本来……

    如果能把那句话说出口的话,或许,我现在就不会……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まれた,世界を少し好きになったよ。”

    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出生在世上,我稍微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我……

    我好想你……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きてる,世界に少し期待するよ。”

    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我对世界稍微有了期待。

    ……

    重重的扫弦声中,路人随手的摄像里,无人机的实时直播下。

    被秦绝侵入的,莫森的灵魂,随着最后两句歌声渐渐感觉到了脸庞上湿润的痕迹。

    刚刚都没有发现,原来早在唱着歌的时候,早在某一句乐段的时候……

    我就已经哭了啊。

    悲伤的事,逃避的事,痛苦的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了吗。

    这真是……

    ——你是谁?

    这个无声流着眼泪的少年在心里问她。

    我是秦绝。

    她说。

    ——没见过的名字……不过,谢谢你。

    他轻声说。

    ——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好好地说出这三个字了。

    秦绝眼神没有焦点地望向远处。

    我也一样。

    谢谢你,莫森。

    ——原来人群的围观也有不可怕的时候。

    原来流出眼泪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我也有过平凡幸福的日子。

    原来以“绝”字被称也不代表着真的没有了感情。

    ——那么,回见啊。

    那个承载在剧本上的角色彻彻底底成为了鲜活的人,这个人正存于她的心中,灵魂中,病态苍白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笑意,把宝贵而滚烫的眼泪留在了秦绝的脸颊。

    “莫森”一点点缩回到她心里的某个角落,意识回归,心神重聚,天还是亮着,有一大群人围着秦绝,有些和她一样流着泪,有些眼眶微微泛红,有些举着手机,有些犹豫着想要上前。

    同样的街头,同样的位置,解开了莫森的梦魇。

    熟悉的吉他,熟悉的弹唱,找回了秦绝的曾经。

    “阿玦!看爸爸!哎呀,别害羞,来,就是这个镜头,大胆唱吧!”

    “小兔崽子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玦玦,妈妈给你买了新的运动鞋!”

    “你懂什么啊?!你知道女人活着有多辛苦吗,妈不像你跟着继续受苦,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哈哈哈哈,这玩意儿真够难砍的……你们两个,噗咳,快点逃啊!”

    “阿绝,你不会哭的话,就让我来吧。”

    “天要黑了,姐姐,交给我吧。”

    “对了,看不见之后……我可以多摸摸你的脸吗?”

    “队长队长,我想吃蛋糕!”

    “你快去忙啊,我在这里守着!等你回来了,我要两块那——么大的枫糖蛋糕!”

    “秦!绝!”

    “你这个疯女人,你自己看看,你亲手杀了多少人!”

    “阿爸!这些都是幻境!你坚持住了!你成功了!”

    “……先生。”

    形形色色的脸与各不相同的声音交杂着在秦绝面前,她的目光超越了现实的人群,意识游荡在两世为人的狭间。

    怔忡中,手臂松松垂下,袖口勾到了琴弦,左手没把住音位,怀里的吉他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仿佛一个唤她回神的讯号,秦绝抱紧了吉他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而落,带出一串悲恸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