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短促地笑了一声。
聂星梁和苏酥几乎是同时开始咳嗽,方友文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袁萧在旁憋笑憋得五官扭曲,简直让人担心起他会不会当场笑死在这。
“就……”
作为女孩子的苏酥神情尤其一言难尽,越说话嘴巴越瘪,“角色刚刚分配完毕,我和星梁才试着演了一段,方导就很不满意,皱着眉把我们两个叫到了小隔间,让我们练习了一个上午的骂人……”
“方友文,你都干了什么啊方友文!”何佳逸要笑疯了。
这是何等的魔鬼教练!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象了一下,画面也太……】
【草啊,太惨了!】
【但这个办法确实强啊,方友文作为一个导演,指导演员的功力也是必要的】
【附议,之前还在好奇怎么几个演员进步这么大呢,这训练方法也太鬼了】
【太鬼了笑死,不应该说太灵了吗?】
【应该是想说鬼才的鬼吧】
【确实,方友文胆子一直都挺大的】
“咳咳,这个,呃,拍摄需要,拍摄需要。”
成为了全场和弹幕焦点的方友文呲牙咧嘴地解释道,“实在是苏酥和星梁都太礼貌了,放不开,没有感觉,所以迫不得已就……”
苏酥在边上委屈得脸都红了,她平时从来没骂过那么脏的词汇,现在回想起来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啊,为角色服务嘛!”
聂星梁倒是没觉得什么,脏话就脏话呗,不都是台词?身为演员练习台词是应该的!
“辛苦。”
秦绝简短但很有份量地称赞了一句,又道:“家暴片段拍了蛮久吧?”
“嗯。”
行家就是行家,方友文、摄影指导吴颖、聂星梁和苏酥几人都听得点头。
“《为难》里梁兴动手的部分很多。”秦绝一个拿过奖的动作设计专业人士主动开口给现场观众解释,“我想方导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让他们俩真打——”
方友文拼命点头。
“——所以就更显出两位演员的辛苦。”秦绝继续道,“《为难》里的这部分机位为了最大限度地确保画面真实性和流畅度,设置的角度都很刁钻,星梁要演出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又要保持着假动作及时把劲道收住,光是这点就已经难度很大。”
“而苏酥要适时地跌倒、颤抖、调整表情和呼吸、发出呜咽等等,这些都是要‘卡着点’才能做到的,很吃配合。外人看到的是自然真实的表演,背后却都是这样精密且机巧的磨合演绎。越是自然,说明他们实际上付出的努力越多。
“更何况梁兴和梁素素居住的地方狭窄,布景窄小,多机位就不现实,只能用正反轴,同一场戏起码拍两遍,分别抓两人的特写,加上其余的近景、中景等,拍摄的次数只会更多。”
秦绝只要一开口就是满满干货,对面的苏酥看着要哭了。
人就是这样,吃苦的时候咬咬牙也都挺过去了,可一旦有人认真地剖析、理解、感同身受并予以关怀和对结果的肯定,那股“有人懂我”的感动便会顷刻间涌上心头,以至于舌根发苦鼻间微酸,连眼眶都跟着红了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