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剩下八和九!”弗兰迪打着哈欠,说话的腔调又开始乱飞,接着再次被他自己强压下去。
“我的人会在今明两天跟你对接。”他道。
“……别管我了,快去摸两把吉他拯救你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秦绝听着弗兰迪一惊一乍,无情吐槽道。
这个喜爱音乐的黑手党二世祖每天都要装成正常人处理家族产业,换个角度想,这不就是没法从工作里脱身的悲惨社畜,难怪弗兰迪整天琢磨着怎么自杀。
电话那端传来点烟的动静,弗兰迪沧桑地“呋——”了一声。
“你后天要去哪里鬼混?”
好烂的转移话题。
秦绝嘴角微抽:“去你觉得无聊的地方干点无聊的事儿。”
“行了小疯子,你故意拖延时间的手段越来越差劲了,我已经能看见你的理智指针在1和0之间疯狂徘徊。”她又道,“像个太久摸不到玩具反被逼迫着做作业的学生。”
“完全正确,朋友!”弗兰迪彻底大叫起来,飙出一串夹杂着俚语的脏话。
秦绝拿远手机,掏了掏耳朵。
“……拉苏尔这个狗屎!他和德梅特利乌斯的火并毁了我的‘懒鬼炸弹’!……”
大量的骂声里混着一句令人同情的真相,秦绝叹了口气,听弗兰迪骂完。
“懒鬼炸弹”是他遍及各地的魔术酒吧之一,主打的风格是摇滚,听这意思,已经成了被波及的牺牲品。
“真抱歉我的朋友!我本该去找那些长了弦的家伙们抱怨,而不是在你这里喋喋不休!”
弗兰迪用力捶了下桌子,像是用还燃烧着的烟头堵住了自己的嘴和发泄口,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冷静:“今明两天会有人跟你对接。”
“你说过了。”秦绝提醒道。
“操。”弗兰迪骂骂咧咧地抓了抓头发,“不用告诉我!”
秦绝的视线移向车窗外:“有谁死了?”
“辛迪,杰里,还有斯科特。”弗兰迪闷闷地抽了口烟,沉默几秒后又骂道,“该死的,这他妈是我的理想,用不着他们先替我实现!”
秦绝眯了眯眼,异样的情绪向上升腾。
重生一年,她安逸了太久,竟然不那么适应“随时都能得知有人死去”的感觉了。
“我感到很抱歉。”秦绝低声道,“写点什么吧,唱点什么吧,弗兰迪。”
“这正是我想做的。”弗兰迪吐掉最后一口烟,一股脑倾诉完愤怒、懊恼和悲伤的他变成了再常见不过的、口吻冰冷麻木的正常人,“我的手应该抱着吉他或拿着枪抵在那群老鼠的脑门,而不是给你打电话。”
“我为我迂回而无聊的胜利感到恶心。”
他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好了老东西,感谢你的慷慨,这或许对我很重要。”
“不重要也行。”秦绝随意应道,“你需要这个慷慨的朋友主动挂断电话吗?”
“Fuck,你的体贴让我更像个矫情的小鬼!收起这些无聊的玩意儿!你我都是!”
弗兰迪骂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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