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了动静,屋外的云风和云凌却…
云风笑了容颜,手中折扇轻浅摇起。
“云凌,你看,没事了。”
“没事了?”
见那安静无声的屋子,云凌紧绷的神情却并没缓解,紧握着佩剑的手亦没有松,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会没事了吗?”
暴风雨依旧没有片刻停歇,狂狂吹刮。
如此黑暗夜,似乎也是上天的警示,警示在这样的夜间里必难有所平静。
夜幕也终是真正到来,黑云压城。
暴雨击打在宫内陛台殿宇上的声音更加响彻。
诸暹皇宫内,也一幕压沉紧迫景象。
卫皇寝殿中,容皇后亲自端着玉盅前来。
“皇上,该用膳了。”
这是每隔上七天就会在此发生上演的一件事。
御案之后,那位中年男子,身形修长,与暹毅迟韶五分相似,只是脸颊微微凹陷,看起来已风寒日久。
手执毛笔,在宣纸上面写写画画。
听得容皇后之言,他也没有看去,亦没有说话,继续着他手上动作。
身着一袭蓝墨之色睡袍,黑金盘龙跃于身前,龙口大张,似能吞噬万物,眼角上翘带着凌厉感,身体虽因服用丹药而日渐消瘦,可周身帝王之气却不减半分,更似有龙气环绕。
卫皇未言,容皇后也似乎习以为常。
“皇上与臣妾置气,也莫要因此就不顾及了自己身子。”
将玉盅放置于桌案上,容皇后竟贴心的拿过外袍给卫皇披上,如此贤惠。
若是忽略她在做这事时所言的又一声话,如此一对夫妻,看着也很恩爱。
“毕竟毅亲王他会担心…”
啪…
手中毛笔扔了御案上,墨汁渲染晕开画作上,毁了所绘的一树白梅。
同样的一双瑞风眼,内里却没有暹毅迟韶所有的那种清寒,而是波澜不惊,哪怕做了扔毛笔这个怒火动作,可他的面上却没有一点气怒。
将容皇后给他披的那件外袍也直接扔至地上。
“爱妃,你也就只能如此桎梏阿韶,等哪一日朕若是不想如此傀儡般活了,你也就没有了钳制阿韶的筹码。”
此言,卫皇心中亦平静无波。
而那本应该平静的容皇后,却蓦然低吼一声:
“暹毅迟卫,你敢…”
高贵而冷艳的容皇后,这一刻她的面容竟有些狰狞,似乎有些疯癫。
高空适时又现雷鸣滚滚,闪电哗闪。
虽然殿内灯火通明,可高空闪电更将容皇后面上狰狞映照的极其清楚。
“你若敢找死,我就杀了你女儿…”
“呵,呵呵…”
卫皇蓦地发笑,似乎对容皇后如此威胁感觉可笑,讥讽她拿女儿威胁他。
都懒得再与容皇后这个疯女人多言。
卫皇端起玉盅,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白玉粥,瓣瓣雪莲点缀,秀色可餐。
如此一碗白玉粥,谁又能想到会是控制他让他身不由己的阴邪丹毒。
拿着玉盅的手,指尖因为发力过重而泛出淡淡桃粉之色,更颤栗发抖,似乎下一瞬手中玉盅就会因此拿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