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气浪,笼罩丈许之地,好似凭空制造了一处牢笼。
鱼俱罗双目一凝,刀光再次一盛。
“当……”
金铁碰撞声响起,场中几人双眼一凝,忍不住面露骇然之色。
“刀法不错。”莫求单手虚抬,五指扣住来袭刀刃,声音毫无波动:
“只可惜,力道太弱。”
他立于场中,任由音波轰击,身躯纹丝不动,更以肉身硬抗横行刀不伤。
两人的全力以赴,与他而言似乎就是玩笑。
几人也于此时发现,好像自对方进入庭院,就再未动过,但一应攻势,无不轻松化解,更杀人于无形。
葛元心头狂跳,眼神闪了闪,猛然转身朝后逃去。
“你!”
鱼俱罗张口欲言,拼命挣扎,却见眼前刀光亮起,一闪而逝。
“唰!”
刀光落下,鱼俱罗的身体被生生从中劈成两半。
一旁的老者疯狂暴退,身形电闪急掠,身在半空,下半身已是离体飞出。
“噗通!”
半截身体砸碎水缸,肠肚自腹腔外流,与红白浊物混在一起。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一时没有死透。
“你……你杀了鱼俱罗,花……花前辈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
“哼!”莫求冷哼,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身形一晃,追至葛元身后。
“彭!”
长袖一挥,葛元就被抽飞出去,体内真气溃散,不知多少筋骨断裂。
“我认识你。”莫求踱步踏来,道:
“原灵素派弟子葛元,好像与莫大夫关系不错,为何还要杀他?”
“说!”
他声音冰冷,最后的质问更是带着股震颤人心的异力,让葛元身躯一颤。
对莫求来说,既然对方参与到暗杀自己的行列,往昔的交情,自是荡然无存。
“噗!”葛元口中呛血,兴许是自知必死,闻言却是连连冷笑:
“灵素派早就没了,姓莫的也不是灵素派弟子,怪就怪姓他医术太好,处处碍事,还妄想解决瘟疫。”
“瘟疫?”莫求眉头一挑:
“所以,瘟疫是玄衣教暗中做的手脚?”
难怪他一直感觉不对,瘟疫爆发的太快,原来是有人刻意传播。
这倒说的通了!
“是又如何。”葛元牙关紧咬:
“陆府残忍暴戾,动辄灭门屠派,尔等助纣为虐,一样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该死!”
说话之际,他面容狰狞,神情癫狂,与莫求记忆中的那人截然不同。
也不知当年遭遇了什么,让一位瑾守医者仁术的大夫走向这等极端。
莫求摇头,道:
“瘟疫只对普通人有用,不可能影响到陆府中人,而且扩散开来……”
“嗯?”
他眉头一挑,猛然开口:
“既然你们能扩散瘟疫,应该对其了解很多,甚至瘟疫本身就是玄衣教的手段,当有药性病理记载才是,这些东西在哪里?”
如若得到玄衣教的记载,对他研制大规模普及的解法大有裨益。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葛元冷笑:
“有件事我倒可以告诉你,鱼俱罗的生父是位先天高手,你杀了他,那位不会放过你的。”
“这就不劳阁下操心了。”莫求开口:
“让人开口的药物,我这里有不少,说不得,只能招待阁下一番。”
葛元牙关紧咬,怒瞪而来。
他身为医者,自然知晓这等药物的副作用,神志尽丧不过寻常。
当场身死,再正常不过。
就在他拼尽全力,准备最后拼命之际,却见莫求的动作突然一顿,黑袍下眼神闪烁。
一股冰冷刺骨的阴寒之意,不知何时出现,弥漫全场,遮蔽月光。
“哒哒……哒哒……”
葛元上下牙关,不受控制来回碰撞。
“我儿,死了?”
低沉、压抑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莫求缓缓转身,看向庭院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人,面色肃然:
“先天!”
“是你杀了他?”来人抬头,眼神复杂:
“老夫有不少血脉后人,但唯有一个,是我心血所寄,甚至不愿他与我扯上关系,就是怕有遭一日连累到他,耽误了前程。”
“而今……”
“他死了!”
“不错。”莫求点头:
“他死了,我杀的,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