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的另一面，白无伤骑乘混世龙神，不知不觉已经从无主之地，深入第十二域。

    他的胸口如悬巨石，冷如刀鞘的面庞，透着深不见底的杀意。

    ——太惨烈了！

    目之所及，原本是宗门或者王朝的地方，血肉碎渣散落一地。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腾起的黑烟，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称之为活物的生灵。

    这是足以打破帝祖认知的灭种行径，施恶者必然怀揣着无穷无尽的残忍与弑杀，下达「全部毁灭」、「全部破坏」的极限指令。

    而那些轮回之河的缝隙，以白无伤掌握的空间感知来识别，哪怕是始祖级别的神话物种，也不敢贸然触碰，会有被切碎身体的巨大风险。

    他和混世龙神仔细研究，发现没有任何法则能够阻止，至多干预，促使缝隙放慢扩张，但没有办法完全停止。

    也就是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些遍布天空大地的缝隙，全部会绽放开来。

    届时，里面会孕育出败亡于过去的超凡生灵，最弱也是至尊，更多的都会位于始祖阶级，疯狂执行杀戮之令。

    「数量太多，分布太广，我们一路穿梭，基本没有路过安宁之地，世界像是支离破碎一般，一点一点陷入倒计时……」

    混世龙神目露阴鸷，即便是最为残酷的远古年代，也从未见过如此险恶的绝境。

    他很怀疑，就算龙族三巨头重生归来，都不一定能够阻止这已经爆发的末日劫难。

    「远远没到放弃的时候，如果能深入轮回之河，说不定能找到苍白之手，进而阻止。」

    「可四分之一的起源天灾尚且如此难缠，苍白之手只是被封印，可能还是故意被封印的，十万年过去，祂也许已经恢复全盛姿态，不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暴露目的。」

    混世龙神没有底气，喃喃自问道：

    「如果献祭我等的性命，能够阻止末日的降临，老龙心甘情愿。」

    「但怕就怕，我等飞蛾扑火，根本无力阻止灾难，到头来还要被邪族奴役，成为傀儡，过着屈辱的后半生……」

    「我这里，还有奇迹的力量，祂们还能战斗。」

    白无伤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一想到太阳神官兔、帝鼠、伏天裂神虎等奇迹魁首，一想到超凡的某个角落，也许还有隐藏的后手蓄势待发，他对于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渴望，尤在龙神之上。

    「确实，我被封印，界盾得以重生，这虽然是底蕴，但不见得是全部。」

    「命运老祖，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祂老人家是个大阴比，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一年到头死掉的脑细胞，可绕超凡几万圈……」

    白无伤点头附议，他永远记得命运之龙深邃的目光，像是里里外外要把他扒透一样，鸡皮疙瘩起满一身。

    「命主，改变航道，去往右手边的方向。」

    小兔子眉心上的太阳印记，突然点亮，传递出神官兔凝重的声音：

    「羊首在呼唤我等，自我封印的天界，应该还是受到袭击了。」

    「想来也是，苍白之手既然布局，肯定不会放过天界，能够破坏神池，便能切断天使族的根基，而能够摧毁天之柱，便能释放另外四分之一的起源天灾……这些回报，邪神必然心动。」

    「苍白之手，想要重演历史？」

    白无伤想起第一次倾天之战，元素神国灭，元素精灵上至女皇，下至族人，全部败亡。

    第二次，若非他义无反顾解锁迦楼罗的契约，释放迦楼罗原始的形态，巨神宫会落得什么田地，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