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才人眉心一拧,怒而起身:“那在哪里?”
“奴婢,奴婢不知。”回话的人吓得牙关打颤。
“行了!”裴才人想到自己在这干耗了半天,却是什么事都没办成,她就想把这一群吃干饭的都打杀了才干净。
果然人没有权力是不行的,她才丢掉六宫大权多久?就连几个小宫女都使唤不动了。
狠狠吸了一口气,踱了两步,走到宫女身边。
俯下腰身,盯着她们怀中抱着的人。
双眉微蹙,眼睫轻垂。
看着倒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
裴才人几乎要咬碎了满口的牙。
这个贱人,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她,自己睡着了!
她的脸凑近宫女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昔微,冷笑着道:“听见了吗?太子压根就不想管你的死活!”
而此时此刻,校场里也传出一声哀嚎:“你压根不管我的死活!”
寒风呼啸而过,旌旗飘扬如虹。
马蹄疾奔,卷起黄沙阵阵,让清澈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层发黄的灰尘。
更兼有响亮整齐的口号,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鼓点,让每个人都为之热血沸腾。
辞去旧岁,进入开春,朝廷即将要进入新一轮的战备。
鼓点未歇,四周的口号仍在继续,
“哎哎——”惨叫声传来,一红一白,两匹马直冲过来。
红色的马上,坐着的是一位红衣男子,那张比女人还柔美几分的脸上,此时却写满了苦大仇深——一道沙尘一道汗,纵横交错,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而白色的马,就有些特别了——马肚子上挂着一个人。
这人一身白衣,半个脑袋几乎要挨着地面了,嘴里仍在嚎叫着:“救命啊——救命!”
“咻——”一声长啸,一匹黑色骏马迎面奔来。
惊起两匹马几乎竖起了前蹄。
“啊啊啊!”红衣和白衣两人跟着叫了起来,“啊啊啊啊救命啊!”
那黑马势如闪电,裹挟着寒风直冲过来。
处于失控状态的红马和白马,立时前蹄猛地一跃,发狂一般冲上前去,眼看就要撞上黑马。
极度的惊吓之中,那红白两人都失了声,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马上的人。
“吁——”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几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李玄夜手臂一收,勒住了缰绳,
他望着两个脸色惨白的同伴,眉头皱了起来:“一年多了,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
“什么叫我们没有长进!”同伴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又哀嚎了起来,“你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这可是西域烈马!你怎么能这样刺激它!”
“顾寒苏!”李玄夜端坐于马背上,望着倒挂在马鞍上的人,长眉微挑,“一个大男人,连匹马都控不住,你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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