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会让自己去管马呢?
自己可是鼎甲探花,即使入不了翰林院,也足够资格去到六大部任职了,怎么能去行太仆寺呢?
会不会是弄错了?
皇上可是下过口谕,说,一定会重用自己的!
这也算是重用?
三德子呵呵一笑,道:“谁说去了行太仆寺就是不受重用了?”
嗯?
齐誉茫然了……
三德子干咳了一声,学着主子的口吻打起了官腔:
行太仆寺主管马政,是我朝边疆铁骑幕后的有力支撑,而战马的精良与否直接关系到战局的成败,你能担任如此要职,不是受重用又是什么?
这是什么逻辑?
齐誉深呼吸了几口大气,滔滔的心情总算是有所平复。
好吧,就算是重用!
可是,皇上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呢?
能不能,请教一下?
三德子斜了一眼,似乎突然旧病复发,作出了遗忘状。
这……
齐誉咬了咬牙,只得很隐蔽地塞过去一包东西。
于是,三德子又想起来了。
“咱家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你且听好了,皇上他老人家不太喜欢使用看不透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慢慢去悟吧。”
看不透的人?
这话怎么理解呢?
不过不难听出,皇上不喜自己。
娘希匹!
该不会是因为那幅《蟋蟀图》吧?
齐誉陡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去深入去想。
三德子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以赶回复命为由告辞离去了;而齐誉也在吏部办理好了就职手续,并领了官服之后也离开了。
归途中,齐誉显得有些患得患失,看起来有些沮丧的样子。
好不容易寒门入仕,不料却得了个这么个结果。
人家殷俊作为是传胪之身,都顺利地进入了都察院任职,而自己却当了个养马的官,人生真是无常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对!不要自暴自弃,更不要妄自菲薄!
这有什么可沮丧的?
虽然只是被封了个弼马温,却也属于是公务猿呀!
俸禄又不少给一文,养马就养马!
于是,齐誉又平衡了下来。
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只能坦然面对。
在来京之前时,庾海就曾劝导过自己,他说,一定要做一个有胸襟和气量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官场上是吃得开。
是的,自己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往上爬,确实没有必要钻牛角尖。
嗯,今天是入仕之喜,应该开心才是嘛!
想到此,齐誉呵呵一笑,脚步也不由得朝着菜市场走去。
……
晚餐很丰盛,大鱼大肉摆满了一桌。
是的,家人们都非常高兴。
家里的男人当官了,是从七品的大员!
似乎,柳荃和周氏只关心官职的品阶,却不怎么关注职位的类型。
“七品升六品,然后再升……”
“俸禄也会越来越多……”
才吃过饭,周氏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儿子穿上官服,让她好好看看,柳荃也投来了期许的目光。
试穿官服?
也好。
那就让家人们先睹为快!
还别说,真不错!
瞧,青色服配小杂花,绣黄鹂鸟,看起来典雅大方。
按照本朝的官服制度,文官绣禽,武将绣兽,不同的图案代表着不同的身份。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齐誉突然泛起了一个古怪的猜测:莫非禽兽一说,就是这么来的?
不料,齐霄的话却更雷人:“哈哈,爹爹变成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