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就可以换钱了吗?
白养了他们这么久,不收回点成本怎么行?
……
三日后。
齐誉于时氏酒肆内的大厅中,接待了以安德烈为首的佛郎机国人一行,与他同时出席的还有,刑房经承张立,府学的首席大教授孙暴,哦不,人家的大名是叫做孙曰恭的。
或许有人问了,这老孙不好好呆在府学里教书,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其实呢,是人家齐大人特地邀请他过来的。
呃这……原因为何?
齐大人可是说了,他希望孙暴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的经过,全都一丝不差的记录下来,然后再撰写成锦绣文章,以供府学的学子们观摩解读。
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更多人的来认清外洋人的真实面目,并以此来培养学子们最基本的家国情怀。
当然,这还要看锦绣文章的煽动性如何,达不达得到热血沸腾的效果,这些,就要看作者的文笔了。
放眼当下琼州,也只有孙暴一人是鹤立鸡群的科举贡士,饱学鸿儒。于是,齐誉便把他顺势邀了过来。
其实呢,齐大人也可以自己执笔撰写,可那么一来,就是给自己添累了。
既有马仔可用,为什么要自己出马呢?
是不是这个理?
书归正传。
就当下的气氛来说,还算是比较融洽的,并没有出现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
且看:
齐誉保持着和蔼的笑容高坐于上首处的太师椅上,一副以上国大员对待小国来宾的俯视姿态。
再看安德烈,他却是很憋屈地蹲坐在下首处的小板凳上,被迫地做出一种仰望上官的姿态。
至于其他鬼佬,却是连个小马扎都没摊上,只得矗在两侧干瞪眼。
或许有人问了,琼州府衙不是有待客用的迎宾厅吗,为何不用?
齐大人对一脸困惑的礼房的人说,儿子齐霄正在家里忙做功课,万一有什么动静惊到了他,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学习?
好吧。
可能是由于第一次接见外宾的缘故,齐大人在经验方面显得有些不足,官腔打得并不是很顺畅。
不过无妨,在通译的协助与圆场下,他还是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首秀。
齐誉先就对安德烈一行的来访,表示了热烈欢迎。而后,他又很热情地向远来的客人们介绍了琼州的风土人情,等等。
可是,他扯了好久的淡,就是闭口不提释放俘虏的事。
“安先生,请用茶!”
“呃……谢谢!”
终于,安德烈有些坐不住了,他适当地把音量拉高了些后说道:“齐大人,我听说你在屯门海战中抓了一些我们佛朗机国的人,有没有这回事?”
“是有这事,不过,你的说法却有污蔑之嫌。”
“哦?我哪儿污蔑了?”
“事实上,我并没有俘虏他们,而是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齐誉淡淡一笑,又道:“之前我曾听人说,你们的那些同胞被大恶人庸王奴役践踏,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实在是悲惨的很。想我齐某人,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正义之士,岂能容忍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便大发慈悲,一举将他们解救了出来。”
什么?
谎还可以这样撒?
恼怒的安德烈磨了好一会儿的牙,才算是平复下来。
唉,算了算了,救人要紧,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了,还是直问结果吧。
“齐大人,现在能不能将他们释放出来?我想带他们去天竺的殖民地进行身体休养。”
“呵呵,这当然可以!”齐誉爽快地点着头,但是,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为了营救他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几乎是倾尽所有。屯门海战,我不仅搭了上万斤的火药炮弹,还阵亡了数千的精锐人马,这些个基本费用,你总该补偿给我吧?”
这……是敲诈?
安德烈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脸色也倏然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