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齐誉闻言后,立即摆出了一副垂耳聆听的恭敬姿态。
皇帝见他的态度如此端正,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吃完了那口残虾后才道:“自朕登基以来,广纳贤才,大兴农商,经过了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当下的国库已比当初时翻了整整三番。”
这是天子的自我肯定,而做臣子的,自然也要跟着肯定一番。
齐誉在和殷俊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后,立即准备起了牛皮上的合拍。
这不花钱的奉上话,实在没有必要节省,自然是多多益善。
然而,皇帝却是压了压手表示莫拍,并道:“虽说国家的税收蒸蒸日上,但奈何家大业大、开支也大,财政上依旧是吃紧如昔。不信?朕给你们大致算算,北方的边防耗去了大约三十万两银子,而打造鲲鹏水师的支出只多不少。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工部的水利支出、礼部的科举支出……这哪一样不花银子呀?”
说罢了话后,皇帝立即露出了一副五行缺钱的表情。
闻弦歌而知雅意。
天子刚才所提到的条件,应该就是指向琼州索要赋税。
索要?
是的,这事绝不能含糊其辞,必须得说开了才行。
试想一下,琼州真若是实现了自主治理,那朝廷就不太方便插手过问了,如果强行干涉其内政,很有可能会引发一些无谓的争执。
也就是说,一旦正式放权下去,就不能再增设其他条件了。
那么问题来了。
对于琼州省的赋税征收,又该如何去定调呢?
即:咋收为好?
“在之前时,朕已经免除过琼州的三年赋税,之后,就绝不能无端再免了。”
“呃……”
“齐爱卿,你是不知道呀,那户部老尚书,他天天抱怨说钱不够花,朕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龙椅给他熔了……”
哪有您说得这么严重?
咱别这么能装好不好?
其实,皇帝的用意浅显直白,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哭一下穷,继而多索一些。
倘若是炫富的话,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齐誉早已不是昔日阿蒙,自然晓得这其中的诀窍。
你哭穷?那我也跟着哭穷。
只有低调行事,才有可能讨到便宜。
“陛下,我琼州可是个穷地方呀……”
“朕当然知道,但是,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呀……”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殷俊突然开腔了:“依臣之见,朝廷必须得给琼州课以重税,要不然,就失去它重开海禁的意义了。”
是呀,重开海禁的目的,不就是增加关税上的创收吗?如果捞不到好处的话,那还不如不开呢!
此道理浅显易懂,没毛病。
再说皇帝,他见殷俊才一上来便替自己站位说话,登时心花怒放,马上就投过去了一束‘你真会办事’的赞许目光。
而势单力薄的齐大郎,则是一脸的忿忿不平,恨不得在白面首的屁股上猛踹两脚。
当下是二比一!
皇帝的观点占据了优势。
这时,又听殷俊说道:“臣觉得,琼州每年必须得贡献十万两的税银,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给他罚俸半年。”
十万两?
啧啧,你这心咋恁黑呢?
不过,朕喜欢。
皇帝打量着黑心的殷俊,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吴晚荣曾经说过,齐誉和殷俊乃是穿一条裤子的至交密友,关系上几近是相呴以湿,现在来看,此说法纯属是虾扯蛋。
都说天子说话是金口玉言,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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