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齐誉丝毫不理会他的尴尬,仍自顾自道:“琼斯,咱们俩都是明白人,没必要睁眼说瞎话。在我看来,你们发动战争的动机非常简单,就是为了掠夺资源。就拿你们这次的出兵为例,名义上是帮扶佛朗机,实际上却是想趁火打劫,以瓜分我琼州的财富。”
“你!这……”
因被戳中心思,琼斯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只是在那里尴尬而笑,却不做出任何反驳。
齐誉忽然将话音一转,哈哈笑道:“你们这抢来抢去的,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吗?你们却不知,齐某我早就为你们准备了一桩大的财富,你们非但不感恩,反而还要过来打我,真是忘恩负义一举!”
准备了财富?
切,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琼斯嘲笑道:“齐大人,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岂会受你这等谎话的蛊惑?”
“不信?”
齐誉呵呵一笑,道:“你莫误解!我口中所说的财富,乃是指赚大钱的好买卖,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琼斯挠挠头说:“送买卖?那还不如送直接银子呢?”
齐誉打了个哈哈,道:“送银子乃是下策,绝不可取。我华夏谚语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及,而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
在作出了通俗易懂的诠释后,他又道:“然而,作买卖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和气生财,倘若是刀兵相见的话,再好的愿景都会变
成虚妄的憧憬。”
琼斯回过神来,笑道:“齐大人,你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呀!你找我们做生意,乃是为了从中获利,也就是想赚我们的钱,哪里是什么所谓的送财富?”
齐誉干咳一声,道:“你这么说,就显得有点太无知了。这全天下的买卖,哪一个不是两方的互利共赢?难不成,我为了追求合作,还要倒贴给你?”
“这……”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哦。
琼斯无言以对,只得点了点头。
齐誉满意一笑,继续道:“相信你也听说了,我齐某人是个重商惜商的地方官。在我的治下,商业蓬勃,制造遍地,形形色色的商人汇聚如云。说句难听的话,你们只需把琼州的商品朝着周围的邻国转手一卖,便可获得到丰厚的利润。我赠此等便利,和直接送钱有何区别?”
吹完了敞亮的牛十三后,齐大郎又转为遗憾的口吻说道:“可惜呀可惜……”
琼斯道:“可惜什么?”
齐誉叹了口气,道:“本来呢,我是打算于今年,先后召开对内和对外两场商贸指导会的,可自知,才刚刚开完了第一场的内销会,佛朗机这个龟儿子就挥兵打来了。”
“外销会?”
“不错!”齐誉点点头,细解道:“不瞒你说,按照我的原定计划,本想在外销会上邀请贵国与瓦卢瓦过来参加的,结果,却被佛朗机给搅扰了雅兴……”
当初,在琼州召开的那场商贸指导会时,大不列颠和瓦卢瓦两国都派出了相应的探子,以观商机。
而齐誉当时在现场所看到的那几抹黄云,就是来自于他们的刺探。
也就是说,这两国早就有想要做买卖的意愿,只是没有寻到适合的机会见缝插针。
对于此,齐誉基本上可以肯定。
其实,他这话暗含一语双关,既给足了大不列颠与瓦卢瓦面子,也趁机挑拨了他们与佛朗机的关系。
暗意就是:你们本来是有财路的,但是,却都被佛朗机这个龟孙子给搅和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