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齐大郎开始学起了围棋。
不过,下棋的同时,二人还不忘探讨当下的军情。
齐誉观察了好一会才执黑落下,问道:“最近这段时间,先生可曾在敌军的身上发现了什么?”
段子成先是不假思索地随手落棋,后回道:“在最近这几天的对阵中,佛朗机军至少有两次试图突围,不过,其行动尽皆失败。”
齐誉点了点头,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好了是没了吧。”段子成想了想,摇头道。
“呵呵,先生有没有注意到,敌军舰船上的吃水线比之前抬高了许多?”齐誉捋须一笑,提醒他道。
“啊!好像还真是哪!”
“呵呵~~”
吃水线,又被称为是载重线,属于是船舶上的一道特殊标识,其作用乃是警示不要超载,以防安全事故的发生。
船重,则吃水深。船轻,则吃水浅。
而齐誉正是参考敌军战舰上吃水线的变化,做出了与之相应的判断。
敌舰上什么物件最重?
还能有甚,自然是炮弹了。
这些玩意儿,可都是做不了假的实心
铁疙瘩,为诸多军需中份量最大。
由此现象可以猜出一个大致的结论,那就是,敌军的弹药目前已经大幅减少。
事实上,齐誉这回还真是猜对了。
目前来说,佛朗机军的弹药储备已然将到了警戒线之下,即将面临枯竭见底。
在早先时,他们还是比较淡定从容的,但是,随着战事的不断推进,他们就开始变得焦躁了起来。
于近日,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琼军一如既往,保持着环伺姿态,而己方却是弹药将罄,之后如何该守卫?
无望之下,佛朗机的高层向上帝发出了祈祷:赶快降下一场超级台风吧,好把这些海上的琼军掀入海底!
可结果呢,上帝压根就没有搭理他们,每日里的天气依旧是艳阳高照,秋风徐徐而来。
既然求神无果,似乎也只得靠自己去突围了。
可是,才刚刚接近了琼军的包围圈,他们又因恐惧而退了回来。
这种以卵击石的仗,实在是不敢打呀!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吧?
得想个办法才行。
就在佛朗机军苦思冥想酝酿良策的时候,琼军这边的高忠德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哈哈,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老高给盼来了。”才一见面,齐誉就难掩心里的喜悦,畅笑着说道。
什么?
大人竟然如此思念我?
高忠德感动地稀里哗啦,他一边点头,一边暗自感叹道:看来,齐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念旧啊……
然,人家齐誉的想法却是:这石磨已经摆好,就等着生产队的驴就位,我能不急吗?
段子成无心多想,他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忙催促道:“现军情紧急,咱们就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依我之见,还是尽快于中军帐内议事吧。”
“呃……”
对于‘不解风情的’老段,高忠德颇有不爽,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头抱怨几句,嘴上哪敢明言?
齐誉闻言立即点头,并率先朝着船舱走去。
“议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