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这样办……”
为顾及太子的面子,殷俊特地走上前去,对太子作出了耳语式的谏言。
而李宏裕则是一边聆听一边点头,并且还露出了受教之色。
听完了后,他便朗朗说道:“孤认为,当下混乱方定,急需肱股大臣来稳定纲纪,以此为鉴,孤想夺了孟爱卿的丁忧之情。正所谓,忠孝不能两全,应以大义为重。”
“不过,孤倒是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以供你的扶柩返乡之需。”
孟既明正欲再言,却见齐誉朝他摇了摇头,会意后,只得闭上了嘴巴。
从大局上来看,殷俊的观点确实没错。
当下时局方稳,身为核心大臣的孟既明,又怎么可以丁忧在家呢?
对于这事,齐誉非常认可殷俊的观点,故,必须支持。
定下来了后,孟既明便再次靠上前来。
“齐贤弟,依你之见,家父的葬礼该如何操办?”
“殿下只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这委实不多,如果除去来回到达时的途中占用,所剩已然无几。依我之见,不如取消停灵,改为是直接地扶柩返乡。待回到了永川之后,再行正式发丧。届时,我也会亲往戴孝,去送恩师一程。”
取消停灵?
好吧!
相比齐誉的看得开,孟既明就显得有点纠结难释了。
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子该有的孝道。
自打父亲下西洋归来,就一直处在琼州省行医济世,于这期间,从未有过一次返乡。而这次难得归来,却是连自家的家门都没有进就驾鹤西去了,这怎不令人心酸?
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存在真正的十全十美?
还是想开一点吧……
接下来,便是简单的告别礼了。
以太子为首的一众,全都对孟岚山的遗体跪拜作别,其态甚恭。
死者为大,更何况人家还是救驾的功臣,这一跪,老人家绝对能受得起。
齐誉也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就作揖至膝,目送恩师的遗体离去。
待事情全都妥帖了后,他又来到外甥女孙巧云的身边做些安慰。
客观来论,这丫头的机缘不是一般的好,想拜入孟岚山门下者甚多,唯她独成。即使是其舅齐誉,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外门弟子而已。
这多年来的师徒情义,早已刻在了她的心里,如今与师长辞,怎不令她伤心?
见外甥女哭啼个不停,齐誉只得好言抚慰,费了好大劲,才算是劝住了她。
冷静下来的孙巧云突然眼睛一闪,低声说道:“舅舅,我有一件大事,想要向您禀告。”
齐誉闻言一怔,奇道:“什么大事?”
孙巧云满含恐惧地说道:“于动手术期间,皇后趁先生一个不注意的机会,在陛下身上动了一点手脚,这一幕,却是被我给发现了。当时,我刚要出言制止,却见她一个怒视瞪来,吓得我又不敢说了。”
“此事为真?”
“千真万确!”
这事,非常严重!
必须要作出深入了解,否则,必有闪失。
谨慎起见,他打算和外甥女密谈一番,然后再做决断。
鉴于此,他便以探望天子为由,拉着孙巧云进入了养心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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