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了后,她又正色道:“妾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个究竟,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誉微微一愕,旋即笑道:“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嗯!夫君处置公务事,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既不偏颇、也不极端,为什么这一次,却是采用了两种不同的对待标准?”
“桃儿所说的,到底乃是何事?”
“且听我细说。在对待藩王的问题上,你可谓手段犀利,强势霸气,直逼得他们无路可退。然而在对待苏琉的问题上,你却是处处手下留情,惩治上点到为止。他们皆为皇室的成员,你为何不一视同仁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
齐誉淡淡一笑,回道:“其实,我的出发点,全都是基于稳定社稷上的考量。削藩自不必说,无论如何都得根除,这一点,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而苏琉却是不同,她这个人,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有能力改变天下的人。我是将她杀了,就等同于抹灭了一个天赐的好帮手,得不偿失且弊大于利。”
“除非,我能自己去当这个皇帝,只有这样,才能达成改革的预期。但是,南洋方定,我无论如何都要在那儿守上两年,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以致生灵涂炭。可见,这条路绝不可选。还有就是,我很不想辜负太上皇
的临终相托,让自己陷入不义。权衡之下,似乎也只有束缚住她,让她尽己才、为其用了。总的来说,藩王和她完全不处在同一个纬度上,无法相提并论,也正因为此,我才会酌情处置、分而待之。”
大致上是明白了。
布政层面,讲究因地制宜,而处事方面,也必须因人而异。
但是有一点,殷桃却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说,除了夫君之外,只有苏琉有能力改变世界?
其依据何来?
搞不懂。
正困惑间,忽见有护卫跑过来报:“禀少保,知府大人请您过去看茶议事。”
齐誉点了点头,道:“你就回复说,让他泡好香茶,我随后就到。”
“是!”
在护卫走了后,他才对殷桃道:“这一位知府大人,乃是上一任的蓝山县县令。他在庾海离任之后,立即趁着机会爬到了这个知府位置。在当年,姐夫还在家乡周遭贩卖杂货时,曾得了他不少的方便照顾,所以现在,我并不怎么拿他当外人看。”
什么?
他关照过孙大财?
这可是一笔极为明智的人脉投资啊!
能看得出来,这个人还是很会办事的。
于事实上说,也确实如此。
据齐誉介绍,还在自己没来永川之前,他就已经于事先备好兴建牌坊用的相应材料了。
并且,他还征调了大量工匠,以备不时之需。届时,只要一声令下,就可连夜赶工。
他深知,齐大人公务繁忙,不可能于永川府久待,所以,一切必须求快。
除以上外,他还聘请了一家名气不小的好戏班子,准备于揭彩的当天展开庆贺。让全州府的人,都感受到与有荣焉。
“相公,你说这牌坊何时揭彩为好?”
“后天就是小年了,各家都有事务要忙,不宜进行操办。不如,就直接定在大后天算了,那一天,刚好也是黄道吉日。”
“如此也好!”
又说了两句后,齐誉便径直去了永川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