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带着几分冰冷,但却格外悦耳,声音很美,走进来的人自然更美,正是武林盟主落雪寒,落雪寒冷眸凝视着众人。
东方楚举着手中的那袋解药,道:“启禀雪寒盟主,我在花药师身上搜到了南星海棠的解药。”
落雪寒冷眸一震,看向了花不迟,花不迟心头一震,不由有些心虚。
若是东方楚,她抵死不承认,她也拿自己没办法,可若是落雪寒,她之前早已知道自己和花月染乃是姐妹关系,不用猜都能知道人是她放的。
她内心紧张万分,真不知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却听得落雪寒道:“人不会是花药师放的,东方宗主,不必在此多做耽搁,派人去天魔宗的营帐打听一下,花月染很可能已经逃回去了。”
既然落雪寒如此说了,众人都不再怀疑。
花不迟一震,没想到落雪寒会如此说,她抬头看向落雪寒,而落雪寒却没有看她,带着众人就离开了。
等众人都走了,公玉南风上前,看着出神的花不迟,低声问:“怎么?雪寒盟主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花不迟缓缓点头。
公玉南风轻轻握紧了拳头,然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阿迟,你不必担心,倘若雪寒盟主怪罪下来,你就说人是我放走的,和你无关!此事我一力承担!”
“南风姐姐,当然不可!”
公玉南风道:“有什么不可的,人确实是我放走的。却不知道雪寒盟主打的什么主意,竟然没有当场拆穿你们姐妹的关系……”
花不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待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花不迟才敢去见落雪寒,落雪寒正坐在营帐内打坐。
花不迟走了进来,踌躇良久,看了看闭着眼眸的落雪寒,半晌才道:“雪寒盟主……”
落雪寒缓缓睁开双眸,然后道:“花药师,你不必解释。花月染说到底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忍心她死,放走了她乃是情有可原之事。”
“雪寒盟主,你不怪我?”花不迟没想到落雪寒竟然没有责怪自己。
落雪寒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你们是亲姐妹,用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阴险,太过残忍,我能够理解。你不必担心,探子回报花月染已经回到天魔宗的营帐内了,她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她不会死的,你可以放心了。”
花不迟想要解释人不是她放的,可若是没有公玉南风出手,她最终也会放走花不迟,解不解释其实都没什么意思,难得落雪寒能够明白自己。
她只得低头道:“雪寒盟主,我有愧你对我的信任,对不起!”
落雪寒走下床来,缓步走向她道:“可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人是你放走的,为何你却没有给她解南星海棠的毒,那南星海棠的解药你不是有吗?”
花不迟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落雪寒好是聪明!
落雪寒冷眸看向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似含着风雪,她道:“若人是你放的,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你们是姐妹,这层关系你也事先和我说过。最终你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还是心软放走了自己的亲妹妹,此乃情有可原。若是别人放的,那可就问题大了,说明我们五门七宫十二宗中出了魔族奸细!这可是大事啊!”
花不迟大惊,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她正准备解释,突然营帐的白帘被一支碧色的玉笛挑起。
“人是我放的!”
只见一道高大身影走了进来,身形潇洒,冷眸直视,真是公玉南风。
“公玉门主,人是你放的?”
落雪寒不解,那花月染可是差点害死公玉南风的人啊,人是她放走的,这实再有点说不过去。
公玉南风道:“雪寒盟主,你用不着担心五门七宫十二宗中有魔族的奸细。我碰巧知道了花月染是阿迟的妹妹,知道她心软不想妹妹死,但又放不下心中道义饶恕花月染。我见她为难,又觉得此事终究是因为我而起,若是之后令阿迟一辈子内疚,实在不该,于是便大胆私下偷偷放走了花月染。再说倘若花月染真的因为此事而死,岂不显得我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人世手段太过卑鄙,残忍了!”
落雪寒道:“公玉门主,对付敌人,若是要比谁更仁义道德,那就输了。不过既然是因为这样而放走了花月染,也不枉你二人朋友一场,既然说破了也没什么,我只担心军营中会有魔族奸细,那便危险了,如此此事就算了结了。”
公玉南风道:“雪寒盟主教训得是,也多谢雪寒盟主能够体恤属下!”
落雪寒一笑道:“公玉门主,虽然我是武林盟主,但各大宗门都是各自为证的,我们不过出于共同的目的除魔卫道,其实并无君臣之分,而我也从未将你们看成我的属下,而是齐心协力的朋友,伙伴!”
公玉南风点头道:“是!雪寒盟主行事磊落,南风佩服!南风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伙伴,与你并肩作战,日后定当齐心协力,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