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照海公主道:「公主、驸马,请喝合卺酒吧!」
二人喝过合卺酒,玉娟又将系着红绳的喜秤递给江南月,道:「驸马,请揭盖头!」
江南月内心发抖,对方毕竟是照海公主,今日她要做的可是杀头的大事,但还是安慰自己,没有问题,一定可以顺利过关的。
她拿起喜秤,轻轻挑起那方大红的盖头。
玉娟站在一旁,看着盖头被一点点挑起,只觉心都跟着一点点挑起一般。
那红盖头下的御云裳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那喜秤慢慢挑起盖头,动作温柔,她似乎能够看到对方正在审视自己,她的脸上不知该是什么表情才好,是该娇羞怯怯,还是喜悦微笑,又或者是要端庄大方才显出公主威仪。
一时之间,她乱了方寸,只觉手中握着的红色丝帕被攥得更紧了。
江南月的目光落到了红盖头下的人脸上,她的双眼被一条红色的布带蒙着,那布带上绣着一朵朵桃花。
公主的美貌被遮掩半分,看不出她的长相,不过透过另外半分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为绝色佳人才对。
她的唇似比自己的还要娇嫩,仿佛一朵诱惑人心的红色花朵,江南月内心欢喜,哥哥能得吃良配,真是幸事啊!
江南月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这才想起要将喜秤递给玉娟,何止是江南月,就连一旁的玉娟也是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贵人,这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空气中突然的寂静,让照海公主坐立不安,美而不自知,乱在花丛中。
江南月轻轻用手肘撞了一下玉娟,玉娟这才想起什么似地高声叫道:「喜秤一挑,称心如意!盖头一揭,百年好合!」
说完玉娟向一对新人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了房中。
屋内只剩下一对新人,生着媳妇分坐在床榻之上,两人的双手均是无处安放,紧张得握紧了喜服的衣袍。
照海公主听到玉娟退出了房门,而坐在身旁的人却一声不吭,她的心便提了起来。
她来之前便已经听说过了,江北桥有位心爱的妻子,妻子死后,他是立志不娶的,这桩婚事本是哥哥逼迫的,也不知他是如何看自己的?
她声音颤抖地道:「驸……驸马……」
公主柔软清幽的声音如风划过江南月的心头,她心头一惊,这才如梦初醒,她怯怯地道:「公……公主……」
即便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想让自己更像个男人,可是那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女儿家的温柔。
御云裳的内心微微一颤,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驸马迟迟不见动作,莫非当真是不喜欢她?或者他的心里是恼她的吧!
可是驸马的声音中却透着一丝温柔,只觉这种温柔背后该有一点是欢悦的吧,听说驸马为人处世向来温和有礼,该是位温润如玉的读书人才是。
虽然御云裳贵为公主,可是来之前宫中的嬷嬷也曾调教过她该如何讨男人欢心,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
的世界,女人活着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尽办法的讨男人欢心,就算她贵为公主也不例外。
照海公主最终做出了决定,双手摩挲着朝江南月而去,江南月正在想着接下来如何演醉酒的戏码,是一头栽倒在床上,还是该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
突然,公主冰冷的手就抚上了她的面颊,来的措不及防,江南月一惊,脸微微向后缩了缩,公主的手好冷,虽然是秋天了,可也不至于冷成这样。
照海公主的手抚在她的脸上,只觉驸马皮肤细腻,她不由微微缩手,将手缓缓下移,伸向了江南月的衣襟,想是要替她宽衣。
「驸马,我为你宽衣!」
江南月一惊,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比起御云裳,江南月的手温暖如火,加上她喝过半壶酒,又很紧张的缘故,这温度不是一般的高。
御云裳只觉被她握着顿觉温暖许多,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安心,似在这秋意渐浓之际寻到了一丝温暖。
江南月握着公主冰冷的手,公主那纤柔的手指甚至是在微微颤抖,江南月心想公主的手那么凉,一定是很害怕,毕竟对于一个双眼无法视物的人来说,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幻境,要和一个陌生的同床共枕,实在是件莫大恐惧之事。
她该好好给予慰藉,至少让她知道来到这儿,就到了家一般。
她道:「公主!你能嫁给我,我很开心!日后这里就是公主的家了,公主不必担心,在这儿没有人能伤害你,大家都会以你为尊的!」
照海公主没有想到江北桥会对自己说这些,似乎句句都说在了自己的心坎上,驸马不愧为读书人,想来是个待人温和的美郡守,所以就算是对待她这样一个并不欢迎的不速之客,也是这般温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