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江湖司二十余号人,一年的俸禄支出,也不过一千多两,现在却给范小刀五百两,事情若传出去,江湖司的人会怎么想?
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阳谋,但你却没有任何办法。
赵行道:“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行都已想到了,范小刀又如何不明白?他站起身,便去账房,兑那五百两银子,账房却拿出来四百五十两,递给范小刀,这让范小刀大为光火,“批条上是五百两,只给四百五十两,到底几个意思?”
账房十分为难,道:“范提司,这件事也不怪我们,最近银钱紧缺,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我们账上只有四百五十两的现银,欠你的五十两,要不先等上几日,等账上宽松了,我们再给您补上?”
“等几天是几天?”
账房道:“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
范小刀明日就要出京,他哪里能耗得起?
他本想大闹一场,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岂不落了他们的算计?于是按下怒火,道:“好,不过,剩下的,打个欠条。”那边刚写好欠条,账房就对其他几个衙司的来走账的人道,“各位,账上最后的钱,已都给了江湖司了,就这钱还不足,要不各位过几日再来吧?”
众人有些不满,“凭什么钱都给他们了?”
“怎么江湖司的事重要,我们其他司就不重要了?”
这是赤裸裸的拉仇恨啊!
范小刀没有理会,又找来江湖司的众兄弟,道:“各位兄弟,来江湖司半个月,本来准备想找时间一起聚聚,可是朝廷临时又有安排,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江湖司的事,可就要麻烦各位了!”
他把四百五十两银子取出来,自己又补了五十两,凑足五百两,交给了副手唐宇,“这些钱,一些是补上上月江湖司的绩效,再拿出二百两银子,给兄弟们分一分,当时炭火费了,剩下的银子,就当最近一段时间江湖司的经费吧!”
众人一听,好家伙,大手笔啊!
别看范提司平时不怎么管事儿,可是给大家谋福利时,可没忘了大家啊,于是纷纷叫好,“多谢范提司!”
范小刀道:“要谢,就谢诸葛大人吧!”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借花献佛的事。
如今范小刀也不缺这点银子,他这么做,也只是恶心一下诸葛贤余。
交代完一些事后,范小刀早早回家,将六扇门的安排,告诉了李红绡。
李红绡道:“大哥,我同你一起吧!”
范小刀有些顾忌,“此行怕是十分凶险。”
李红绡却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师妹了,再说,夜雨楼的产业甚多,我认识的人也比你多,找起人来也更方便一些。而且,你不在京城,我自己住着也没什么意思。”
范小刀一听有些道理,再说,有李红绡作伴,一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于是答应下来。
李红绡听罢,十分开心,便去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范小刀上前开门,打开一看,有些惊愕,道:“黄先生,你怎么来了?快些请进!”
来人正是黄玉郎。
当初江南一别,已过去了半年,没想到,今日又在京城相遇!
黄玉郎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放下药箱,“你这个地方,可真够难找的!”
将黄玉郎让进了家中,黄玉郎看到李红绡在收拾东西,皱了皱眉,“怎么,要出门?”
范小刀笑道,“明日外出有公干,你要是迟来一日,我们便擦肩而过了!”
黄玉郎哈哈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老熟人相见,范小刀热情留下他吃饭,李红绡则去张罗晚饭,两人则在客厅喝茶闲聊。
“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黄玉郎道,“来了几天了,住在客栈中。”
以前黄玉郎是御医,在京城中结下不少善缘,找个住处并不难,不过,他也不愿意麻烦别人,而且此行也是偷偷前来,为得是范小刀身上寒毒之事,并不想让太多外人知道。
范小刀道:“左右这里的宅子闲着,要不你先住这里,在客栈终究有些不方便。”
黄玉郎也不客气,“我就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