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平平静静,什么事也没有。
只一件,姚掌门情况越来越不妙,时日无多了。
荀子宁很焦灼,与她在易市茶摊见面。
“那老家伙怎么还不死?”荀子宁眉头紧皱,灌了一口茶。
陆明舒瞟了他一眼:“目标达成,连酒都舍不得叫,你这抠门都成习惯了吧?”
荀子宁不服气:“你试试在我的处境,敢多花一个积分!知道在一位洞虚手下保命有多难吗?”
陆明舒翘了翘嘴角:“是是是,你有理。”
她居然没有呛他,荀子宁吃惊了:“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陆明舒斜眼看他。
荀子宁举手投降:“我嘴贱,当我没说!”
他学聪明了,其实陆明舒不难招架,该缩头就缩头,她是不会随便下嘴的。哪像那个姓谢的,不管你缩不缩头,他都要啃一嘴毛再说!
等下!为什么他要说一嘴毛?呸呸呸!他要骂的是姓谢的,不能把自己带进去!
“其实,你担心的不是姚掌门死不死吧?”陆明舒托着手中茶杯,慢慢转动着。
荀子宁呼吸一滞,就听她继续道:“你担心的是,姚掌门手中的天轮,会落到谁的手上,对吗?”
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荀子宁有点不敢直视。
就听她低笑一声:“怕我跟你抢?”
“……”荀子宁咳了一声,“有些事,知道就知道了,何必说出来?”
“我是挺想抢的。”她一句话,把荀子宁的心提了起来,紧接着又道,“不过,眼下不是好时机,所以我不会动手。”
荀子宁掩不住诧异之色,试探着说了一句:“据我推测,掌门手中的天轮,应是八阶以上,你真的不动心?”
换成他的话,知道天轮有多强大,就算时机不对,也会搏一搏。
“你这是鼓动我去抢吗?”
“当然不是。”荀子宁马上道,“你要动手,确实比较难办,毕竟广灵尊上还盯着你。再说,姚掌门的遗物,你也接触不到。”
陆明舒笑了笑,很给面子,没去驳他。
“不过,你也不容易抢到。”她说,“到底怎么回事,姚掌门心中应该有数,他不会甘心的。”
荀子宁点了点头,实事求是:“我知道,他已经知道我骗了他,怎么会甘心把那东西留给我,只怕还会做手脚,想除掉我。但是不试试就放弃,那太可惜了。”
“如果你此番逃之夭夭,说不准就被姚掌门算计了,但你回来了,他弄死你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这说法,和谢星沉一般无二。荀子宁不禁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想在周流宗弄死你谈何容易?再说,你摆脱了他,就是个自由人了,以你的能力,门派里想拉拢你的不少吧?比如你那个师父。姚掌门势败,你不必受到牵制,你那师父定会保你。”
原来关键在这里吗?确实师父对他态度大为改善。
“而且,你现下有了把柄,身处高位的那些人,不愁掌控不了你。既然想利用你,就会保你,这道理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