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叫来领头的伙计吩咐道:“老张,店里并不缺什么大物件,别往深里去了。
像往常一样,在山边边转转,打些兔子、山鸡的就行了。”老张自是明白,喏了一声,就去招呼伙计们了。
本就是图个乐子的打猎,平日里也都有趁手的家伙,大家说走也就走了。
东来客栈建在地势平坦的地方,离山边也有个二三里。一行七八个人掂着刀枪棍棒,边聊边走。
都是常来的地方,伙计们对这山里的景物早就熟视无睹了,尽聊些城里的家长里短。薛霖却是另一番景象,两眼放着光,上蹿下跳的,看什么都新鲜。
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青草,时不时冒出一簇簇黄的、红的、蓝的、白的、紫的叫不上名字的小花朵,随风摇摆,像飘荡在青草上的彩色蝴蝶。
偶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经过脚边,也许是胆小的田鼠?也许是狡猾的青蛇?抑或是青蛇在追逐田鼠?再听时,又好像在山坡的另一边。
天空很蓝很蓝,漂浮着几朵白云,像棉花一样,不一会儿又被拉得很长很长,变成了袅袅炊烟......炊烟还未消散,就变成了几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在一行人头顶盘旋翱翔。
“是老鹰!”薛霖叫道。老鹰平日里薛霖也常见,但像这般二三十个飞在一块的却很少见。“还成群了。”老张也抬头望了一眼,懒散地说道。
薛霖有些痴迷地望着这群老鹰,跟着大伙走着。走着走着,“哎呦”一声,被一根老树枝绊了个狗吃屎。原来已经到了树林边了。
大家伙看了都哈哈大笑,也少不了老张唠叨几句。
老张领了任务,也不往里边去,带着大家止在山边丛林里转悠,一转就是一天。
倒也打了三四只兔子,几只野鸡。伙计们也没什么意见,大家走走停停,烤个野兔,喝两口带来的高粱酒,倒也悠闲。
薛霖是唯一一个从早上出门兴奋到现在的人,遗憾的是自己用树枝做的弓箭,怎么老是没准头?明明瞄准了猎物,一箭射出去,却又差的十万八千里。
虽然没打到,但也发现了几只猎物的踪迹,也算有一份功劳。
吃完烤兔,老张看了看天色,心里还惦记着回去和掌柜的杀两盘,便说道:“大家伙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回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大家纷纷起身,灭了明火,准备打道回府。薛霖有些意犹未尽,心想:回去整把好弓,下次一定亲手打个野味。
“哎呦!”没走两步,薛霖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这是咋滴咧?”老张赶忙走过来问道。
“怕是吃坏了肚子,我得拉一泡”薛霖不好意思地说道。
“就这?”老张舒了口气,说道:“那你就拉呗。”
薛霖看了看大家伙,小脸憋得通红。
老张翻了个白眼,转身对大伙说道:“你们先走,我俩一会儿就来。”
伙计们哄堂一笑,现行走了。
薛霖自个儿躲在灌木丛后面,一泻千里,顿感舒服至极。老张不远处找了个石头坐下,点了袋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薛霖也不敢一直蹲着,总感觉背后有些阴冷,解决完当下之急,提着裤子就往外跑。没跑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望,顿感四肢发麻,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