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不达目的不罢休,硬是要瞧瞧那白衣下是不是有张城防图,便死皮赖脸地不走,满脸堆笑地道:“将军,夜深了,外面又冷又黑,小人害怕,能不能在你这儿休息片刻?”阿羽又加了句:“哦,将军就把小人当成空气,小人绝不打扰您休息。”
纳兰云升转过阴沉的脸,心想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给脸不要脸,还妄想在自己的帐内过夜,除了“滚”已经找不到另一个词能说出口了。
“滚”字已经到了嘴边,哪知阿羽竟然迈着小碎步冲上前,将手伸进了纳兰云升的领口!
纳兰云升瞪大着双眼,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万分的惊恐,滚热的胸膛和他灼烧的脸一样,对眼前这个没大没小的泼皮混蛋发出危险的警告。
“你!你干什么!”纳兰云升咬着后槽牙,一把抓住阿羽的爪子。
阿羽经过短暂的摸索,并没有在纳兰云升的身上找到城防图的踪影,现在被扼住了手腕,疼痛顺着经络穿行至心脏,大声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小人在外面天寒地冻的,手都冻僵了,就想着......想着能在您身上取取暖。”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这是什么低劣演技,但是望着阿羽面具下如秋水般的桃花眼,贴着他钢铁般冰冷的手背,纳兰云升竟然相信了大半。
“滚!”
无奈,青筋暴起的纳兰云升还是只憋出这么一个字。
“是是是......小人这就出去!”
再一再二不再三,今夜就算找不到城防图,也不能再以身犯险了。阿羽不敢再僭越,接着尾巴逃了出去,规规矩矩地立定站好,用手打了打两侧的腮帮子。手上的温度传到了脸颊,这才发现刚才贴纳兰云升那一下竟然这么有用,让末端神经都变暖了。
屋外的人心如止水,屋内的人却燥热不堪。
二十余年,从未有人触碰过纳兰云升的身体,就连抱弟弟妹妹都是隔着衣服。而今晚,堂堂的骁骑将军却被来路不明的混蛋新兵袭了胸,真是颜面扫地。他有气无处发,只能独自郁闷。
半晌,他才想起来那封密函,便拆开信读了起来。
信上说武举在即,原定的考官不幸感染了风寒,不能参加评选,皇上便命令纳兰云升赶赴京城,任科举武试的副考官,不日便要启程。
“嫣儿,骞儿......”纳兰云升喃喃道,与妹妹一别就将近四年,和弟弟也快一年未见,眼下马上就能重聚,他心中甚是期待。
云嫣恃宠而骄,云升一直放心不下她,好在他们纳兰家族兴盛势大,皇上对云嫣也有几分真情,暂时还算安全。
至于云骞,他心思单纯,心直口快,在皇上身边任职,一不小心就触怒龙颜,更让云升放心不下。
其实早在一年前,他就想提醒弟弟,皇上将他留在身边,有把他当作质子的嫌疑。但是想了想,担心把这些话告诉他这个耿直呆板的弟弟会起反效果,让皇上多疑,也就没有多言。
此次进京,除了完成皇命,为大青选出栋梁之才,纳兰云升也要为弟弟和妹妹做长远的打算,他计划将纳兰家的身家性命——秘密虎符交给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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